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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十六(1 / 3)

成化六年,十月初九,京城。

秋风瑟瑟,枯叶成堆,随着远处鸡鸣狗吠,惊飞了树头一群麻雀。

城东集市里,一个漂亮姑娘坐地,无助地护着一位死去老妇的头,哭的撕心裂肺。

这姑娘在这哭的有些时候了。

围观的人都可怜姑娘出来买个东西,突然就没了娘,这谁人能接受的了?

可任谁过去帮忙,姑娘都只是紧紧护着自己的娘,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姑娘显然被吓的不轻,但让死者就这么躺在地上,哪里是办法?

围观的大叔大妈都替姑娘着急,纷纷前去帮忙,却被屡遭拒绝,只好在一旁叹息观望。

这时,一个瘦高身影焦急地从人堆里穿了进来,确认后跪在地上,一把夺过老妇,也抱在怀里,还喊了一声:“娘!”

他先探了探老妇的鼻息,轻抚着老妇的头,把头靠到老妇头上崩溃:“孩儿就不该答应您自己一个人出来……”

姑娘见自己两手空空,着急地抢回老妇,抱在怀里,注视着眼前的人,害怕地往后移了移,本就哭肿的眼睛,泪水再次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人擦了把泪,从新确认过后,奇怪地看向眼前的姑娘,喝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要抱着我娘?”

男人上手,要从新抢回,姑娘却紧紧护住老妇,还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防止他靠近。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围观的人纷纷质问男人,是不是认错了人,说人家姑娘都在这抱着她娘哭小半个时辰,更有人证明,刚才看着母女俩挽着胳膊,又买衣服又买石榴逛了一路。

男人起身,叫上跟自己一起来的同僚,要先抓住那个可疑的姑娘,可姑娘却在腰间拔出把菜刀,摆出了搏命的气势。

男人不甘示弱,也拔出了腰间上的捕快刀,但见姑娘并没示弱,也没有任何办法。

“姑娘,你有病吧!”男人崩溃,将大刀往旁边一扔,气愤地撸起了袖子,蹲在地上哭的无声无息。

这老妇到底是谁家的?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时,姑娘理直气壮地喊一声:“娘已经为我下过聘礼了。”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姑娘是被老妇赎了身,在领回去当儿媳妇的途中,老妇倒下了,她也不认路,只好在原地着急。

可姑娘哭的那么伤心,旁人就又看不懂了。

男人的同僚将人驱散,见人群不散,就举刀亮起了刻有六扇门腰牌。

人是稀稀拉拉地散了,可事情还没弄清楚,同僚向男人说:“鹤声节哀,咱先把陈大娘带回去再说,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

姑娘的神情突然变了。

“你可是鹤声哥?”姑娘哭腔抓住陈鹤声的衣袖,直直地看着他确认。

陈鹤声甩开她的手,显然不想跟着姑娘有任何瓜葛。

而鹤声同僚在旁边应了一声:“姑娘,他是陈鹤声。”

那姑娘放下菜刀,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把瘫在了地上。

陈鹤声瞪她一眼,夺回了自己母亲,而这次姑娘没从新抢回,只是一起帮忙,将老妇背到了他背上,却被陈鹤声撞到了一边。

姑娘迅速起身,一心关心着陈鹤声身上背着的人。

两人在前走着,姑娘就在后跟着,任陈鹤声如何使眼色吓唬,她就是不离不弃。

陈鹤声终于忍不住停住脚步,向那姑娘冷冷道:“你再跟前一步,我会抓你去衙门!”

姑娘显然被他冷厉的眼神吓的一哆嗦,可她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向前:“鹤声哥,娘走前……”

没等姑娘说下去,陈鹤声红着眼眶,向她大喊了一声:“滚!”

姑娘止步了。

听着姑娘止步,陈鹤声心里并没有半分舒坦。

要说他娘的病,他自然比谁都了解,可还没等到自己成婚,娘就这么离世,他始终难以接受。

姑娘追过来,不卑不亢道:“鹤声哥,我答应过娘,会照顾你一辈子!”

……

陈大娘的丧宴摆了几天,姑娘趁陈鹤声兄弟俩无暇时,就会偷跑进去做些洗菜刷碗的杂活,却从不跟人搭话。

老太太下葬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那姑娘一个人默默坐在大门口不肯离去。

好多邻居和同僚都劝鹤声,把她领回进门当媳妇。毕竟银子也花了,人也跟来了,这姑娘不仅年纪不大,孝心也有目共睹,虽看着脑子有些问题,但长得确实水灵。

奈何陈鹤声非说她是害死自己母亲的扫把星,从没给她过好眼色瞧。

陈母在世时,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在活一天挣一天的节骨眼上,这次意外也不能把责任全怪在人姑娘头上。

要说人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可一个可怜人的这份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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