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大半夜独自一人跑到街上,大喘着粗气,茫然失措的看着四周,了无人烟,黑得可怕,寒风刺骨。
但一路不敢停,继续跑着,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上。
渐渐的,嗓子已经疼得冒出一股血腥味儿,仿佛再咳嗽一声,就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似的。
“苏晓璐!!!”
疯了一样喊着,喊完就跪在了地上,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站起来。
到凌晨,天快要亮了,他才托着身体回到家里。
多希望一回家就看见苏晓璐在家等他,背手笑着,说她在考验他。
心脏从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咚咚咚的,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一开门,就看到了苏晓璐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他喜极而泣,哭着跪在沙发旁边,“晓璐……”声音含糊不清,眼泪都流进嘴里。
正说着,抬起头就发现她脸色惨败如纸,额头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衣服上还有土,头发散乱的披着,还有几缕进了嘴。
身体一下子就软了,瘫坐在地上,手止不住颤抖,抓住她的手,颤抖的喊道“小璐……醒醒……”
苏晓璐并未回答,只是躺着,很平静。
刘士文一下慌了神儿,泪水从眼底迸发出来,就像汹涌而来的洪水一般,流淌在脸颊上。
又猛地推了一下她,抬高声音“苏晓璐!”
可是她还是躺着,依旧平静。
他不敢相信她死了,于是像个疯子一样推着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涕泪横流。
喊着喊着,腮帮子酸了,头皮发麻,眼睛也憋胀的痛起来。
顷刻之间,就好像天崩地裂一般,他的世界没有了,毁灭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无声的痛哭,身体一颤一颤的。
她的白旗袍几乎快要被泪水打湿。
哭了整整几个小时,到了上午,他打电话,又把警察找来。
法医进行了鉴定,说苏晓璐是被奸杀致死的,她的衣服是后来有人给穿上的,身上有多处被殴打和被勒的伤痕。
是的,她死了,死在二十岁,死在他们结婚前一日的晚上。
听了这结果,他没有反应,只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和泥塑一样,慢慢的,脸色也逐渐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就这样,突然晕倒了,烧了好几日,意识才清醒过来。
等他出院后,这案子查清楚了,是个吃大烟的男人,已经枪决。
可他始终不相信这个结果,他认为就是那群日本人所为,他们为了报复,现在不过是找人顶罪而已。
他一下冲动,就冲进那个公使的房子里,没想到报仇不成,自己还被打了一顿,进了监狱。
刘士文在监狱里住了三年,出来后什么也不是,也不处理什么重案大案,在一家小事务所里,只是调节纠纷。
时间缓缓流过,他慢慢的接受了她的死,但也变得沉默寡言。
如今已到了而立之年,他早已习惯把这令人痛心的往事放在心里,每到晚上,再拿出来想想。
今天看到他们,就好像当年的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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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她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开口打断他。
他眼角有些泪,亮晶晶的。
听到张思乔的话,方才缓过神儿来,于是急忙抹了抹眼泪,勉强笑着说“哦,不好意思。”
“刘大哥,菜都上齐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他说了声抱歉,她赶忙摆摆手。
刘士文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味同嚼蜡。
张思乔吃过饭,给陈乔礼打包了几盒菜和烙饼。
刘士文也起身,他们一起走到饭店门口时,他说道“张小姐,再会罢,我走了。”说罢,朝西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理解为何他突然这么伤心?情绪阴晴不定的。
定是遇上什么工作上的难事了罢,想着,朝东面儿走去。
陈乔礼那边也没剩几个人,她就坐在他身边等着,说道“给你带了饭,一会儿吃。”
他了然轻笑道“好,你再等一下,我这马上就好。”
大概是下午一两点钟,陈乔礼终于都给人诊完病,还自己收着药方子,跟那些人说明日一早来后面的那家方正药铺取药。
这样一来,铺子就不愁没人进去了。
南京的天就像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天一阴,云一低,下起了毛毛雨来。
陈乔礼拉着她的手跑回了铺子,自己又淋着雨出来搬桌子椅子。
回到铺子,他坐在她身边搓搓手,满脸期待的问“什么饭啊?”
“你爱吃的。”
她把袋子里装着饭菜的盒子都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