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
项柒在床上了坐了将近一夜,脑海中的画面乱糟糟的,很多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最后的画面几乎与昨夜的经历重叠在一起,清晰异常。
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太奇怪了,那情形,难道她是在害怕赫潜?不可能啊!那个赫潜那么瘦弱,明明一拳下去就得趴下了啊……
可是……,项柒想起昨晚赫潜的眼神。
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是探究,像是质疑,像是……,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何含义,就只记得那双眼,沉黑无光,里面像是有旋涡,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她甚至觉得她越变越小,而赫潜的身形却越变越高大,而那双眼,像是要吃了她!
啊!!!
项柒突然抱住自己的头,什么情况!难道他是在怀疑她吗?怀疑啥啊?!身为一个侍卫,她都快变成一个坐骑了,她做得难道还不够好吗?!
还有,她当时为什么会后退啊?他不就是披了张皮吗?那张皮她自己披了一个晚上啊!很可怕吗?很吓人吗?
不会啊!
而且后退不就代表了心虚吗?她心虚个啥啊?
啊啊啊!!!
项柒越想越不对,她抱住自己的头滚来滚去,纠结了一夜也想不明白他昨夜那行为是怎么回事,也完全想不明白自己那反应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想不明白她那梦又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外面终于泛起亮光,项柒一头雾水愣愣地站起,游魂一般洗漱,然后来到了院子里,同手同脚开始每日的晨练。
不一会儿,看到小武进到赫潜的屋里,项柒突然变得紧张,她赶紧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赫潜的房门继续扎马步。
鸵鸟般认为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
不一会儿,小武走了出来,看到项柒的背影,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
“项柒,你这么早就又开始练功了啊?真是勤劳啊!”小武笑眯眯地,自打昨夜之后,他对项柒有了很大的改观,甚至觉得惊艳,觉得项柒是真的厉害,自家郎君真的是好眼光。
“啊,”听到小武的声音,项柒一僵,随后反应过来,含混过去, “嗯,是啊。”
看到转过身来的项柒,小武噗嗤一声乐了: “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啊?瞧你这大黑眼圈!”
“啊,哦。”项柒窘迫地抬手摸摸自己的双眼,就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自己双眼的酸涩,黑眼圈估计十分明显了。
“对了,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小武突然凑得更近了些,双眼亮晶晶地继续问道, “就是基本的防护也行啊,这样遇到事情了我就算不能起点作用,也能自我保护省得增加大家的负担不是。”
“好,好啊。”项柒挠挠头, “不过比起你来,我觉得赫……,郎君可能更需要练习一些东西,至少应该多锻炼身体。”说完项柒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昨晚赫潜那气场还有梦境中那气势,好像不用锻炼倒也问题不大。
用气场吓跑对方就行了……,想到这里项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哎?啥?锻炼身体?你是说让郎君也跟着练功夫吗?”小武闻言摇了摇头, “早些年大将军也说让郎君跟着练功,但是他的身体完全吃不消,没有几天就病倒了,然后太医也试了各种办法,始终都不太行,长公主就再也不同意让他练功了。”
“大将军?”谁啊?项柒疑惑。
小武: “你竟然不知道吗?大将军不就是咱们国家的辅国大将军,尚中郎将的父亲,也是咱们郎君义父啊!”
项柒惊讶: “辅国大将军!义父?这么厉害?”
小武: “可不,大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保得咱们国家安宁,二十年来,外敌从不敢大规模来犯,只敢小规模不停试探而已,这都是大将军的功劳。不过据说今年中秋节的时候,他应该是能回来,到时候你也能见一见呢!可威风了!”
“哦。”项柒挠挠头,尚城那么强壮,估计大将军也会是一个模子的,也有可能会更加强壮也说不定,那么他们的锻炼体系估计……
项柒望天,或者说,肯定不适合赫潜。
聊了一会儿天,项柒的窘迫终于有所缓解,困扰她一晚上的画面和情绪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正这时,赫潜的屋子里传出声音: “小武。”
“哎!知道了,这就去。”小武应了一声,转头赶紧跟项柒说, “我还有别的安排,这几日的服侍就靠你了啊。”小武朝她挤了挤眼睛,边说着边向外走去。
“什么?”项柒没反应过来,你说啥?服侍?服侍谁?!
小武跑得极快,项柒还来不及问清楚,他就已经跑出院外。
不是,你说清楚啊,你别走啊!
项柒僵硬地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看空空如也的院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