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找融望!”叶支支在铜镜前一照,就准备出门。
“不,不用了,我再呆…呆两天,恢复得快!”咬虎道,“主人,你把桌上的猪蹄吃了!”
“啊?”叶支支愣住。
“我看着你吃,四舍五入等于自己吃了!”咬虎瞪大眼睛,舔着唇道。
一阵刺痛袭了她的心,残烛乱影。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大师兄每日都来瞧上一眼,叶支支常常会从他口中套出一两句小丸子的近况。
赵居延则三五日露个脸,不是带着吃的,就是带了玩的,却也行色匆匆。她已经习惯了喆姑常伴左右,而樊沁更是一日离不得翠秀,主仆二人为了婚服嫁妆忙得不亦乐乎。
秋意在庭院的丹桂香里,透着成熟气息的黄的红的果子里。而在这个园子里的花儿草儿也在点滴间葳蕤,如这些自中库而出的奇珍异宝,缭乱……而后呢,又将何去何从?
“明日便是下定礼的日子了,”翠秀端着一只七宝巾环,好不容易藏起苦瓜脸道,“ 小姐,之前都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如今又重新查过一遍,定是不会出错了!今日也该好好歇歇,安安心,养养神了,这样明日才能美美地见陆公子啊!”
小库房里,一众丫鬟皆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姐定然是最美的准新娘子!”
樊沁握着一对流光溢彩的小金鱼,入了神,唇角微扬,眼眸中映出彩帛的色泽。
“翠秀,你说,他定是会来的吧?”她问。
“嗯嗯,会来的!”翠秀应道,挥着手示意众人退离,她落了锁,将钥匙塞进樊沁的手心。
待人声渐消,小库房的暗黑一角,传出句幽幽的话来,“哼,就凭你?”
三更天,开始下雨,秋天的雨下得抽抽噎噎,时断时续,湿气使得万物皆会冷下来。
雨打着紫微泛红的花,有些落了,有些则硬是盛满了雨水,方跌在小径上。这条小径一直连向甬道,越走越幽深。冷风穿过玄色衣袍,与鸦青色衣衫相撞,冷雨自檐如珠而下,敲出滴答声。
“小葵那丫头,今日真去了库房,”慕怜淡淡道,“看来她的确是那人的棋子。”
“这回,看来也算是费了些心思,”赵居延不屑道,“管她是谁的棋子,最后都会成为我的一颗好棋子!既然她那么想从你这儿探听消息,那就好心告诉她些吧。”
“奴明白,与其自己辛苦寻出全部的秘密,不如抛出一部分秘密,待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模样再出手!”慕怜淡淡道,随意地拨弄着指间的素面玉戒。
赵居延扫了眼她那双涂了丹蔻的在夜色里晃人眼的纤纤玉手,道:“喆姑近来照看得可还用心?”
“回主人,叶姑娘已不似前几日那般消沉低落,喆姑也能近身相伴。”慕怜终难忍那一丝笑意,掩唇道,“委实难为喆姑了,她一个杀手,不是端茶倒水便是陪玩哄睡的。”
赵居延的脸没入暗影里,他笑道:“你一个堂主不是也曾为情出走,苦求一味药放下不少颜面?对了,他们此番可曾寻过你,追问过什么?”
“主人,前尘往事…他们提了有用?”慕怜淡淡道。
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回去吧!”赵居延飞身而起。
几道飞身跃起的身影随之消失,慕怜抬头望了望,走了几步,便也兴起一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