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暗算老子!”沉白甩出的闪电擦过小葵的身侧,击穿了地面。
见一击未中,沉白连补数击。
忽得,一道强光直射他的眼,是陆诚掌心亮起的夜花藤印。
“五星横阵行,云雨斥四方,两星下霹雳,羽林傍八魁!”玉尘尾轻叹一声,将法令掷出。
“壁垒阵!”沉白心头一颤,“糟了!糟了!”
泽露连珠被他丢了出去,缠上小葵一只手臂,沉白赶忙扛起丢在墙角的纪禾禾,夺门而逃。
陆诚踏空点步,掌心丝丝蔓芽生出,亦攀上小葵的手臂。
下一秒,泽露连珠从小葵鲜血淋漓的手臂上生生扯了下来。
原在斗中的五星已横列,风雨急欲来。
“陆诚是‘阵起诸邪灭’的壁垒阵啊,我们打不过的,再说摄身铃已被带走…我们还是…还是…走吧……”小葵眼中满是恐惧,颤声道。
“有什么法器还没用上?”玉尘尾语气平平道。
突遇强敌,陆诚心绪难平,苦思:满月刚过,鹓雏不复现,夺魄环法力定然大减,用悬空瓶对阵已毫无胜算,若以命相博,必为死局,唉……
此时,恰有两颗火霹雳自天而降,来势汹汹,他道:“走!”
玉尘尾悄然收手,玉琮回落。
两个身影骤然奔离,而后双双潜形遁迹。
拢去星光,天日拂晓。
沉白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进了小院,跟阵风似的朝着那点着灯的屋子去。
在此之前,他好不容易才用自己的血将摄身铃从葫芦里弄出来,再把葫芦封在了一口井中。
推门前,他浑身上下扫过一遍,挽起纪禾禾的一缕碎发,才攥紧了的摄身铃撞了进去,在门敞开的一瞬间,算准时机松了手。
只听“铛”的一声。
“我…我…”他脚步虚浮,装晕倒地。
屋内忽的一暗,走马灯被熄,清风拂扫,案上空无一物,烛蜡重燃。
感觉有双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道:“还活着!”
沉白在暗思道:“屁话!”
“欸,摄身铃!”咬虎瞧着嘀里嘟噜从香案那头滚到脚边的东西道。
“纪禾禾带回来的?”纪潇潇疾步上前,“叶支支这孩子受伤了?”
那双手早把过脉,叶支支掀起袖子疑惑道:“没有啊,脉象虽虚浮,可气息是平稳的!应该失了些血,可…身上的伤口去哪儿了?”
“啊?”纪潇潇刚捡起摄身铃,回身打量,“先扶起来,扔床上!”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起纪禾禾。
“不可能,我明明为了破开葫芦,四筋八脉已乱,这傻子怎么把的脉?”沉白心道。
“也许,好像…他也中过些毒?”叶支支又道,“这毒我是头一回见!”
才把纪禾禾搬正在床,她的两指便在沉白下腹一按,沉白痛得睁了眼。
“禾禾,你醒了?”纪潇潇道,“你是怎么把摄身铃拿回来的?”
沉白赶紧挤眼泪,道:“由桥…由桥…被…被杀了。他死前…把摄身铃还给了我!”
“被杀?被谁杀了?”纪潇潇问。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去看看。”灯芯道。
“支支!”樊沁的声音伴着车马声而来。
“师姐?是我师姐来了!”叶支支迎上前。
“支支,可算找着你了,你可让我担惊受怕好一阵子,瞧着怎么都变瘦了……”樊沁抚着叶支支道。
“师姐,陆师弟你们可算来了,进屋吧,屋里有个需要你们诊脉的!”叶支支道。
“才来就给我找活儿,也不给口水喝!”樊沁佯装生气。
“哼,你不给看,师弟帮我看!师弟,对不对?”叶支支与樊沁笑闹着。
陆诚只是点头,跟着往里走。
樊沁看他一眼,笑着道:“这几位是?”
几人一通寒暄,竟把睡得极沉的小道童给惊醒了。
“师父,怎么多了两个人,你变出来的?”小道童问。
沉白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往那儿瞧,好巧不巧,见着陆诚的那张脸。
他往里缩了缩,拽出条被子就往身上盖。
“什么变出来的,这是我师姐,这是我师弟!你仔细看看天都亮了,还说梦话!”叶支支笑着把陆诚往床前引。
沉白一哆嗦,心中狂念:“我是纪禾禾,我是纪禾禾!”
便听,陆诚指着纪潇潇手中之物道:“这是何物?”
“啊,这是摄身铃。”纪潇潇答。
“我能看看吗?”陆诚问。
“不行,不能给他!”沉白大惊失色,“怦”的坐起身,急道。
一时,众人皆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