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奶奶闻言高兴了,说:“是吧。”颇有些骄傲之意。
月饼是甜的,谢斋却觉得有些苦涩,瞧着谢奶奶开心的模样,谢斋还是残忍说:“奶奶,我与那林姑娘只不过几面之缘,不是您想的那样,而且,她也不是孙儿能高攀的,现在孙儿回来了,她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谢奶奶笑容一僵,有些遗憾道:“这样啊,我瞧卿卿不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若是你真心......”
谢斋打断了谢奶奶后面的话,“奶奶,早些休息吧。”
谢奶奶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给谢奶奶小心盖好被子,谢斋悄声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院外一黑衣青年背对着谢斋,听见动静转身回头,上下打量了谢斋几眼,确定他看上去完好无损后,开口道:“听闻谢兄不慎入狱,本来今日我打算去将你赎出来,没想到到了县衙,听说你已经出来了,怎么回事?”
谢斋简单的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一下,省去了林还卿的部分,只说李老板来赎的他。
柳鸣笙性情率真,又嫉恶如仇,听了谢斋的话,有些忿忿不平道:“那小张忒不是东西,谢兄,你当真不考虑再次参加乡试,
以你的资质,肯定能一举通过乡试、会试,进入殿试,届时官职在身,别人何至于能欺辱到你头上,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都待在这河头村吗!”
谢斋侧过了身,说:“此事不必再提,你回去吧。”
柳鸣笙气急,但瞧着谢斋那不为所动的神情,最后一挥衣袖,说:“算了,随你吧,要是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便送信到柳家钱庄。”
说完看了一眼谢斋,最后隐入夜幕离去。
谢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皎洁明亮,盈盈月光铺洒在大地,那么温和缱绻,却终究不会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二天谢斋照常接了露水回来,一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谢斋脚步顿了顿,进了屋。
林还卿正在和谢奶奶聊天,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就瞧见了头发微湿的谢斋。
林还卿微微一愣,还是笑道:“谢斋,你回来了,我担心你今天不在,所以过来看看。”
谢斋有些发愣,毕竟昨日才说过人家今日不会来。
瞧见自家孙子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谢奶奶喊:“斋儿,怎么站那不动,卿卿喊你都不回话,快过来。”
倒是林还卿先开口:“没事的奶奶,对了,谢斋,我帮你也带了份早饭,我做的面,记得吃,那奶奶,我就先走了。”
谢奶奶一脸恨铁不成钢,“还愣那干嘛,送送卿卿呀。”
林还卿连连摆手,“不用的奶奶,我自己走就行。”
但最后,谢斋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
谢斋:“那个,谢谢。”谢斋声音很小,可以看出有些不自然,耳朵还可疑的红了红。
林还卿觉得这人就是话少脸皮薄,笑:“你叫我还卿就行。”
谢斋嘴巴动了动,还是叫不出口,林还卿也不勉强,跟人道别后,就提着食盒走了。
进屋后,谢奶奶一脸严肃道:“卿卿对你这么好,你还冷着张脸,自己打手心十下。”
“奶奶。”他都多大了,还打手心。
但架不住谢奶奶坚持,最后谢斋还是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的打了自己手心十下。
谢奶奶高兴了,说:“这还差不多,快些吃吧,待会儿面该凉了。”
面里面依然加了颗蛋,据说是小花下的,想到这,谢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上次那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可抑制的弯了弯,同时夹起面开始吃。
见自家小姐回来,春堤有些吃醋道:“小姐,那谢斋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您怎么还去?”
林还卿捏了捏春堤两边的小脸,说:“你啊,这也要争。”又故意感慨道:“唉呀,早知道刚刚就让你去送饭了。”
“小姐!”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就知道拿她开玩笑,春堤一撇嘴,看小花去了,她决定现在开始,她要不理小姐三分钟!
见春堤真的有点生气了,林还卿笑哄道:“好啦,这不是担心谢斋出什么事,没回来吗?现在看到他好好回来了,这事也就算解决了,之后就不去了。”
闻言,春堤瞬间被哄好,又高高兴兴的跟在林还卿身边。
看到认认真真啄米的小花,林还卿突发奇想道:“春堤,我们还剩几颗鸡蛋?”
想起自家小姐一见小花下蛋就迫不及待展露厨艺的样子,春堤回:“本来还有几颗,但今日煮面,被小姐都煮了,您忘了吗?”
林还卿震惊:“怎么会!”小花下的鸡蛋都被她煮了吗?不可能吧。
直到见到春堤肯定的眼神,林还卿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林还卿有些挫败道:“是我对不住小花,居然一个后人都没留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