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上面插着一支月季花,一套青瓷茶具摆在桌面。旁边是一个美人榻,用于日间小憩,右面是窗户,光线明亮,放有书桌。
屋里还有着桂花清甜的香味。
楚白芷觉得楚府的水平不应该有这么名贵的木头与家具,应该是她的亲娘自己掏钱补的。楚白芷也曾经富裕过,对这些名贵的木料有一些了解,看得出她亲娘对她的疼爱了。
等楚白芷把东西看了两三遍的时候,尔澄回来了,说是二少爷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出门,正好赶上,她把话带到了,尔澄不停地喘气。
楚白芷让尔澄先喘口气,喝口水,休息一下,慢慢说。
尔澄缓了一会儿,告诉楚白芷,二少爷听到了她的话,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但是时间紧迫,他要先行赶去,听说父亲已经在医馆那里主持场面了。
依竹急慌慌地跑回来,扶着门框半弯着腰,呼哧带喘地说:“小姐,大事不好了,我哥哥刚从外头回来,说是那个病人吐血了,像是要死在医馆门口,医馆的人要帮他治病,他打死也不进去,说是害怕被治死。”
楚白芷问她:“父亲呢?他在哪里?”
依竹说:“老爷在那里,二少爷在去的路上,大少爷还在外地书院读书呢。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她安慰依竹:“先别急,我们家世代行医,免不了要遇上这种事,父亲他们都是有经验的。”
祖父现在被请到京城去治病了一个半月了,前几天才来书信说已经治好病,准备启程回家了,半个月后就能到家。现在没办法依靠祖父了。
依竹定神,把门关起来,走到楚白芷身旁,小声说:“小姐,我哥哥他有一些朋友,打听到这个快要病死的男人是附近有名的泼皮无赖,经常闹事,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唾弃他,而且那个男人还好赌,每次赌输了,就要打媳妇。总有人看到他媳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最重要的是,他家邻居看到陆家医馆的一个抓药的大夫进了他们家的门。”
楚白芷心中大定:“这个男人同他媳妇定然不是一条心,她媳妇心里肯定有怨恨,抓住这个突破点,去找她就能明白事实真相。”
她让依竹去找楚夫人,让她到医馆。楚夫人不肯,却别不过她,终是允许。
楚白芷带着依竹坐马车到医馆,却见正门人挤人,她同马车夫说了两句话,绕道后院进去。
楚白芷让依竹把二哥找来,说要帮忙。
二哥楚言穆急匆匆地走到后院,看到她一脸担心:“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楚白芷安抚他的情绪,笑着说:“二哥,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出门了。”
“我让依竹的哥哥依石去查了,这一家子果然有问题,那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城西新来的陆家医馆派来砸我们招牌的。”
“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位妇人请进门来,我同她谈谈,事情也许就有转机了。”
楚言穆突然感觉妹妹有点陌生,之前的楚白芷是闺阁女子,从不插手医馆经营事务,他欣慰地点头,觉得妹妹长大了,懂得关心家族了。
楚言穆同祖父和父亲讲了楚白芷来到医馆帮忙这件事,两人都气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却也怜惜她主动帮忙的心意。
楚父扭过头,硬邦邦地说:“她一介女流,能有什么高见?”说完却转身走到那妇人身边,说:“既然你不愿病人进医馆,你进来商量一下如何?”
那妇人穿着一身麻衣,衣服上满是补丁,身体瘦小,她想了一会就同意了。
妇人进到屋里,楚白芷带着白色幕笠,穿着一身青色锦衣,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楚白芷请她坐下,眼神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
她给妇人倒了一碗热茶,让她润润嗓子。
楚白芷声音坚定,问那妇人:“不知夫人是否愿意和解?我们承诺会请最好的大夫我祖父来医好你丈夫,还会给予一定银子作为补偿,您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那妇人嘴唇嚅动,有些心动,嘴里却不肯妥协:“我怎知你们能否医好我丈夫,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说着说着竟要哭了。
楚白芷硬着心肠,冷冷地说:“你丈夫根本没有吃我们医馆开的药,对吗?”
妇人身体猛地一颤,仍嘴硬:“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管事的,找你们能做主的来跟我谈。”
楚白芷明白她外强中干,已是强弩之末,厉声喝道:“我有你同陆家医馆勾结陷害我们医馆的证据,你想闹到官府去吗?”
那妇人跌下椅子,身体哆嗦,甚是害怕闹到官府去,她急忙说:“都是我们当家的赌输了,被人打骨折了,这些天天气转凉,他受了风寒。”
“一切都是那陆家医馆指示我们干的,他们要我来你们医馆抓药,然后不吃,一直熬,然后来闹事,闹大了他们医馆再来救治,这样就能名扬两浙了。”
楚白芷内心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