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伏黑甚尔就已经撑着伞待在了楼下。
在前几天,他反反复复多次确认了天气预报,从今天开始,东京就该脱离雨季。
甚至在他出门的时候,天色有了晴朗的迹象。
但是在他准备好了一切,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际还是落下了雨。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回去,准备一更好的时机。
至少不在这大小姐厌恶的雨季中继续……
可是望着熟悉的高楼,想着位大小姐就在这里,他的脚便开始不听唤,好似在这里落地生根。
他双唇紧绷着,垂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也一点点握紧了,攥了拳头。
幽绿眼眸中的汹涌波涛最终汇聚在一起。
充斥着暗沉、固执、坚决,透着绝不放手的决意。
站在越来越大的雨中,伏黑甚尔在脑海中一遍遍模拟着见面的过程。
大小姐可会拒绝见他,他会一直等着。
大小姐可气愤地骂他的荒唐不堪,他会认真地听。
大小姐可会继续追打他,他会把手中的伞递过去作大小姐的武器,不逃不避……
漫长的心理交战后,似乎是一吉兆,大小姐突然现在了门口。
她看上去和以前没有区别,漂亮得像是晴空蓝海的眼睛弯弯的,金色的发辫随着她的好心情,在颈边悠悠晃一小小的弧度。
似乎是许久没有见到笑得么开心的大小姐,他持续紧绷的精都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过去,好像他就在站在大小姐身边,大小姐肩,将大小姐小小的手被他的手掌包在手心。
但是他很快发现,大小姐脸上的笑容不是他绽放的。
和上次在牛郎店门口一般,大小姐的身边多了两毛头小子。
他远远地看着大小姐一脸热切地看着怪刘海狐狸眼的小子,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嫉妒得血脉奔流的声音都大过了耳畔滴滴答答的雨声。
明明撑着伞,他却仿佛又沐浴在次大雨中,被冰冷的夜色所吞没。
他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这次,他不会输的。
因不安而震颤的灵魂驱着僵硬的躯壳,朝着人的方向一点点靠近。
然后,他看到大小姐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转过了头。
就算是隔着朦胧的雨,被天咒缚加强的视依旧将大小姐的情尽收眼底。
在看到他的刹,大小姐瞪圆了眼睛。
哪怕已经清楚了大小姐背后的身份,眼前娇娇小小的大小姐在他眼里,还是像是一只受到了什么惊吓,竖起耳朵的可爱兔子。
他的现吓到她了?
下一秒,他听见了大小姐下意识的呼唤,轻轻的,在雨声却如此清晰:“甚尔?”
伏黑甚尔差点将手中刚修补好的伞柄捏碎。
他没有听错,她没有称呼他陌生的“禅院”,也没有装作陌路的无视。
他听到的确确实实是“甚尔”。
和以前一样。
仿佛两人之间从来不曾有什么争吵、决裂。
这熟悉的亲昵回应给了伏黑甚尔无限的勇气,也给了他太多意外的惊喜。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盘旋着无数的语句:
或许他该用自己这段时间的努赶紧赚同情分。
他一直没有丢了大小姐的伞和戒指,还认真研究了大小姐的伞的结构,用修复类咒具把伞面补好,原先坏掉的伞柄也被他替换了崭新的咒具材料。
或许他可以从这几天认真学习的一些复合话术中筛选什么漂亮的话,让看上去心情很好的大小姐眼前一亮,接下来的和好添砖加瓦。
但是看着陷入惊讶中的大小姐,原本在心底旺盛生长的贪念下意识深埋其中。
像是靠近什么很容易被惊走的小动物一般,他蹑手蹑脚又极其迅速地上前。
在片汪蓝如昨日的眼眸中,
他伸长手臂,把修好的伞递了过去。
他举起象征着“钟情于”的香槟玫瑰,以及见证着他们一年岁月的戒指。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
粘稠的不舍、思念、爱意、侵占欲搅一团,汹涌得让他的胸腔都胀痛了起来。
但是最终,面对他的兔子大小姐,蓬勃如潮水拍岸的感情,最终带着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喑哑,化一句轻轻浅浅在唇瓣溅开的“大小姐”。
他还有一次机会么?大小姐……
还没等他将仿佛堵死在喉间的问题说口,他四目相对的大小姐就先一步回过了。
祈确确实实没想到伏黑甚尔会现在这里,更没想到自己先前丢弃的东西还被他握在手中。
她没有去接花和戒指,只是伸手接过了伏黑甚尔修好的伞。
明明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