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舟车劳顿一天,托着病恹恹的身子,才到福州郊外。
一下马车,就在手帕上呕出大滩血块,吓得旁边奴仆都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姜慈摆了摆手,连忙解释。
“本王无事,尔等切勿走动惊动村民。”
“阿弥,随本王来。”
姜慈一语未毕,也不知在何处蹿出来一名暗卫,身着黑色锦服,一柄长脸悬挂在腰间,一举一动皆有规矩与风范。
“是,王爷。”
姜慈拿着阿弥呈上来的地形图纸,到处转个遍,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就将这里摸透了。
【系统,一个月赚万两黄金,这也太难了。】姜慈心里嘀咕。
【可宿主已经拒绝去刺杀四皇子的选项了,再次拒绝完成任务,就只能清空积分了。】
姜慈内心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这是绑定的13号权谋系统在提示。
身为股票操盘手的自己在熬夜给客户增值套现时不小心睡着了。
一觉睡醒,就莫名穿了书,还配了个权谋称帝系统。
原本说好给自己一个炮灰女配角色,只需演绎一个失势毁容的将门虎女角色,绑个恋爱圣母系统,成为攻略文中的万人迷。
结果穿成病弱的三皇子,更可怕的是这个三皇子除了生理上的不举外,还智商堪忧,蠢钝如猪。
兄弟不敬,大臣不忠,就连皇帝爹也认为对此不闻不问。
娘是个身份低微的浣衣奴婢,被外界传成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在后宫斗争中处于绝对劣势。
在外人看来,三皇子实属烂泥扶不上墙。
穿到这里几个月中姜慈不仅在夺嫡中出师不利,还被卷入朝堂的阴谋诡计中,可谓是身心俱疲。
为培养和扩大自己的势力,顺利完成系统发布的夺嫡任务,便拖家带口来福州这边收购些凋敝的传统手工作坊,赚取钱财。
“王爷,可有看得上眼儿的?”
一阵沙哑又磁性的声音响起,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慈眼角泛起薄薄的红晕,冷眸氤氲着层层莹光似是一汪深潭,让人不敢贸然靠近。
阿弥顿见状,顿时闭上嘴。
又随着王爷灼灼目光望去。
原来看中了村尾的一家甚为破旧的纺织小院。
半晌,姜慈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注视着阿弥,不带半分情绪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倾吐。
“经商之道,处事之道,待人之道皆在人道。”
语速缓慢而有力,带着某种干钧之力,让人不得不仔细聆听。
“本王要人才,亦然要产才之地。”
姜慈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冷风吹过,姜慈觉得浑身酸疼,嗓子里一阵瘙痒,忍不住大咳出声,一股血腥味瞬间蔓延在鼻腔内。
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姜慈感觉到有什么披在自己肩膀上,转头一看,是阿弥挡在前头,还把披风解下,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姜慈感受到披风上残存的温热,和阿弥身上的血腥气息。
突然忆起……
宴会上那一剑,差点要了阿弥半条命,也让自己彻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要和阿弥,一起活下去……
举目四望,满目荒芜,遍地枯黄。
残垣断壁间的蛛网随风飘摇,碎石瓦砾散落满地,潮湿的砖石缝隙间滋生出斑驳的青苔。
小院破败,鼠蚁乱跑,蚊蝇四飞,一片斑驳,只有那只大黄狗瞧到自己这副生面孔,狂吠不止。
姜慈看见阿弥抽剑正要往狗头上砍杀,便立刻呵斥。
“不要滥杀无辜,看家护院是它本职。”
姜慈指了指破败不堪的茅草屋。
“真正的狗在这里头。”
霎时,里面传来一阵阵吵骂打砸声,阿弥隔着薄透窗纱戳破一个洞,小心翼翼查看里面的情况。
“王爷,那妇人要被打死了。”
“那便活捉,速战速决罢。”
姜慈耷拉眼皮,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浓稠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阿弥势如破竹,当胸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身姿轻巧,一只手紧紧攥住暴动男人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那个乌龟王八糕敢打老子?!”
姜慈没理会瘫倒在地的健硕男人。
阿弥的脚踩在那张泛红的脸上,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伴随着一声哀嚎,他脸上的阴险狡诈更加浓重,市侩小人的嘴脸暴露无遗。
在来之前,姜慈已经派人调查将此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此人叫朱殷,乃是村中无人敢惹的恶霸,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在外欠一屁股债,最后没了办法,让媳妇儿日夜缂丝纺织,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