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馥想到他们之所以要用她或者沈玉试毒,就是因为他们俩地位高,有资格让御医诊治……
而他们的目的是让御医无法看出发病原因……
齐馥越想越惊,这些联系在一起——莫非太子想要弑君篡位?!
若不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杀死皇帝,又何须大费周章地试药?想清楚这点,齐馥也顾不上再给父皇买礼物了,拉住阿大就要回宫。
这时,迎面碰见几人抬着轿子走来,风轻轻吹起轿帘,里面端坐着的恰巧是沈玉。
他无意抬头,看到吹起的一角中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掀开帘子定睛一看,虽然和女装时不太相像,但沈玉依然直觉她就是齐馥!
“停轿!”沈玉下了轿,追上去伸手想要拽住齐馥的手,却被她旁边的男人挡下。
“你是什么人?!”沈玉怒火中烧,在他意识里,虽然他并不爱齐馥,但齐馥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所有物,怎么能在街上抛头露面,还和一个男人走得这么近?
阿大并不搭理他,他的职责只是保护公主,像沈玉这样的人还不配与他说话。
齐馥转过身来,看见沈玉,眼底竟流露出几分怜悯:瞧瞧看这傻子,要是不管的话,估计马上要被自己的小妾毒死了,小妾还早就与太子私通,可谓是输得干干净净。
齐馥倒真不在乎他死不死,以往的深情痴恋仿佛一夜清空,毫无痕迹,她只担心放任事态发展,会对父皇不利。
沈玉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她不说话,却一副高高在上,可怜他的样子,怒气更上一层楼。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快跟我回去!”怕被其他同僚看见丢脸,沈玉压低了声音说道。
齐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可笑,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本宫已经向父皇提出和离了,估计过不了几日圣旨就到沈府了,没有本宫,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认真的?”沈玉哑然,他以为当日只是齐馥一时气话。
“太傅之位多少水分,你我心知肚明,本宫真是难以理解,你是怎么一边靠着本宫捞尽好处,一边对本宫一副高高在上、嗤之以鼻的样子的。”齐馥并未刻意降低声音,也不顾周围人好奇的围观,继续说着。
“当年你口口声声没有婚约,本宫堂堂公主才下嫁于你,结果成亲当天,你才说有个指腹为婚的婚约,还当晚就去找了她。”
“两个人未曾婚配就搅到一起不说,平时你在宫里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欺骗父皇,哄得他为了本宫,不得不给你弄了个有名无实的官职。”
“一品太傅,说得好听,父皇可有指派你做任何实事?你不会真以为是因为你自己才学兼备,才短短几年从芝麻小官爬到一品的吧?”
“你宠妾灭妻,剥夺本宫的主母之权给一个小妾,又仗着本宫深爱你,不断践踏我的真心,还在外散播本宫善妒霸道的恶名,好一个善妒!”
齐馥越说越大声,她也不怕丢人,沈玉想逃走,却被阿大一把捏住,不得不站在原地,整张脸涨红,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
周围人听着听着逐渐明白了双方的身份,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好事者仗着在人群中不怕死地高声提问:“据说公主您在家里连饭都不让柳夫人吃呢,还经常罚跪她,是否确有其事呀!”
“就是就是,柳夫人乐善好施,是难得的大好人,即使是公主,也不能这般仗势欺人哇。”
人群中不乏受过柳雅思恩惠的人,闻言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本宫知道口说无凭,但你们可以自己看看,若是本宫真有这么大权力,在沈府作威作福,又岂会孱弱至斯?”齐馥抬起头来,虽然这两天在宫里她吃得好了一些,但长久的折磨始终不可能这么快弥补回来。
百姓们见齐馥确实面颊消瘦,脸色苍白,不由得信了几分。
“若柳雅思没有实权,她又何来财力常常布粥施药呢?要知道,这沈府大部分积蓄,都是本宫当年带过来的嫁妆!”
当年齐馥大婚,齐铮心疼自己的女儿,便掏空私人库房,为她筹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光是高唱嫁妆清单就耗费了两三个时辰。
除了十里红妆,齐铮还给她划了三处店铺,四处田庄,合计有十八顷有余。这些私产一进门齐馥便放心地交给了沈玉打理,可他却转手给了柳雅思。
沈玉却一直对她声称,由于管理不善,只得倒贴钱维持,还屡屡劝她贱卖。
难道真的会赔钱吗?这是把她当傻子骗啊!
虽然齐馥对这些事并不了解,但田庄的田是肥田,店铺地处旺区,即使是简单出租也能挣个盆满钵满。齐馥一直没有松口,沈玉他们倒也不敢随意处置皇上赐下的私产,只一直暗中做账扣下进项。
“他们拿着本宫的钱财,靠着本宫上位不说,还要反过来踩本宫一脚。这样的人,敢问诸位真的相信他们是出于心善才做的那些事?这些小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