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海城买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呢,条件老好了,我们那儿的姑娘可是纷纷要抢嫁给我侄子这个金龟婿,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
杨婉妗摇了摇头,对婚姻大事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上班的时间到了,杨婉妗和李婶儿便开始工作,跑到隔壁的仓库将各类货物数了一遍依次填到了表格里。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她们的早上的任务也就干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杨婉妗的任务就是把统计的数据录入到电脑中,李婶儿则是等着工厂里的人来领物料,仓库的物料出入都登记下来,最后也由婉妗统一录入电脑。
这会儿还没什么人来仓库,李婶儿便坐在办公椅上,熟练地拿起了自己的毛衣针开始一针一针地勾毛衣打发时间。
她还时不时地向婉妗聊一些厂里的八卦,比如工厂里的哪个俊俏小伙子准备不干了,据说是在外头找了一个有钱的相好,吃软饭去了。
又说工厂里的两个大小伙子一同为了和工厂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工谈恋爱,今天你送她一顿油条加豆浆的早餐,明天我就送她一顿昂贵的兰州牛肉面,两个人气势汹汹,都要到打起来的地步。
最后,她又对着杨婉妗悄声道:
“小婉啊,你对你们寝室那林月月熟不?我可告诉你,那女娃子就是太面,听说她把每月发来的工资只留下两百当生活费,其余的都寄到老家给她弟弟盖新房了。”
讲到林月月,李婶儿便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这女娃子也忒老实了,一点儿也不会为自己打算,以后怕是被人卖了也要帮卖她的人数钱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我有这么孝顺的孙女那倒是挺好的。”
杨婉妗闻言也觉得林月月有些傻,她记得这位室友和自己是同一年进工厂的,她还比自己大一岁,但是每个月都要把大部分的工资寄回老家,她自己身上的钱却也少得可怜。
“像我这样勤勤恳恳五六年,终于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但是那个林月月却什么也没有,听说她每天都是馒头就着咸菜果腹,也不知道干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杨婉妗不解,但大为震撼。
遥记得她当年在车间和林月月做工友的时候也层劝她两句,可她非是不听,反驳道: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妈得了风湿,我爸得了腰椎病,都干不得重活,我弟弟在父母跟前尽孝,时不时地跑镇里头打些短工,也很辛苦……”
对于林月月这种人,杨婉妗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祝福她能够善终。
既然劝不听,那就远离,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避免自我感动。
说不定人家还乐在其中呢。
这一老一少轻轻松松地完成了工作任务,剩余大半的时间就用来摸鱼,干别的事情去了。
李婶儿总会在空闲的时候织毛衣、毛裤乃至毛拖鞋,这手艺还是她年轻的时候学会的,用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杨婉妗则趁着空闲的工夫喂了狗子一小半的包子还有两团肉馅儿。
她吃包子向来不爱吃肉馅儿,就喜欢吃包子皮与肉馅中间的那一层,总觉得这部分比那肉馅还要好吃不老少呢。
花花吃得津津有味,那双浅蓝色的小眼睛激动地看着她——手中的包子。
面对它满含期待的目光,婉妗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把包子吃进肚子里,真的没有给它留下一星半点。
“嘤嘤~呜呜~”花花缩在墙角,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尾巴根儿也卷起来埋在腹下,端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现在知道委屈了?早上为什么要偷偷跑进我的书包里?”
对于花花不听话的行为,婉妗严肃地指出来,并且准备好好地教一教这个新的家庭成员什么叫规矩。
今天是运气好,跑进她的书包里躲着,要是哪天来了兴致,胆大包天地跑到外头,最后跑到别人家的铁锅里可怎么办?煎炸蒸煮焖都来遍?
花花感受到主任的怒气,这下也不敢再缩着了,它一瘸一拐地爬到婉妗的脚边,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裤腿,还时不时的抬起脑袋,用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注视着她:
“偶错了~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嘿,这狗子还真有几分机灵劲儿,小婉啊,你怕是捡到宝了。”
李婶儿年龄大,见识也多,深知着有灵性的狗子可是难得一见,说不准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呢。
婉妗趁着中午午休的空隙,特地跑到了超市买了一小包宠物专用的羊奶粉,泡了一碗香喷喷的羊奶给这狗子喝。
“咕噜咕噜。”花花喝得可着急了,恨不得将整个狗头都埋进碗里。
“嘟~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