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亲眼瞧见了哥哥,哥哥和爹爹都没事,只是他们的确遇到了大麻烦,不便露面。”
周氏原本了无生气的眼中霎时燃起生机:“你、没——”没有骗我?
唐漪气哼着叹息:“没骗你,母亲,女儿所言句句属实。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裴家二哥也性命无虞,如今正在恒王那儿养伤。”
说到这儿,周氏才算是真信了唐漪所言,女儿或许会拿侯爷和峥儿还活着的事来哄骗她,但没必要拿裴家小二也活着的话来哄她。
如今既这般说,那定然是女儿心中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于是周氏急切拆开信封,认真仔细地读起信来,不一会儿,她脸上便露出欢喜的笑容。
唐漪忍不住疑惑:“爹爹在信上写了什么竟让母亲这般开心?”
周氏郁结多日,这会儿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努力地一字一顿道:“没、什、么。”
“……”唐漪眼眸轻闪,想了想道:“那请问母亲大人能让女儿看看这封信吗?”
周氏失笑,点点头答应,将信递给唐漪。
唐漪接过信,低头看了一会儿便发现这信上确实没写什么要事,只是写了一些母亲和爹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简单来说,这封信就是爹爹变着法的让母亲知道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唐漪一行一行慢慢读完,心中欢喜之余不禁又有些后怕,倘若她没能及时回来救下母亲……那他们一家人将来该如何自处?
她想着收起信,忽而抬眸静静望着周氏,语重心长道:“母亲,您以后再不许做这种伤害自己性命的事,知道吗?”
周氏闻言面色微赧,顿时心生羞愧。
她知道自己此举属实太过软弱,可当时她以为侯爷已不在人世,自然了无生念,又想自己若死了或者还能为漪儿挡下恒王这门亲事,便想着一举两得,她死这一遭也算值得。
可如今想来确实让人心有余悸。
侯爷好好活着,峥儿也好好活着,那日后即便漪儿嫁给恒王,他们父子俩必然也能护住漪儿,若她这一遭咽了气,那可真是白死了。
周氏想着连连摇头,想说“母亲知道了,漪儿,你放心,母亲日后再不会做这般亏本傻事”,但她说不出话来,落在唐漪眼里便只有摇头。
唐漪见状脸色瞬间又板了起来:“母亲这是何意?难道经此一遭,母亲还不知道应当要好好活着?”
周氏:“……”冤枉!天大的冤枉!她绝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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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除夕夜“吊白绫、险丧命”一事是在初五这日不胫而走的。
只因这日早上安平侯府收到了东宫请柬,太子秦逸和沈玉芙的婚期定在正月初十,邀安平侯夫人和唐漪务必进宫赴宴。
周氏受不得这气,一怒之下便让人周嬷嬷将她差点儿吊白绫烟气一事给散了出去。
她年前本就一直病着,如今再加上此事,宫里那位便是心里再不舒服,难道还能派人来把她们母女俩强掳进宫不成?
偏巧唐漪这日去了一趟定国公府,算是拜个晚年,也顺便探望六姐姐文韵,将裴家二哥性命无虞的消息悄悄透露给六姐姐,让她心里生出一些期待,便不至于自暴自弃地病下去。
待见完六姐姐,唐漪才去了外祖母的院子去向她拜年。
当日玉灵玉珑将她写的信交给了外祖母,她在信中写下了母亲“寻短见被救下”一事,同时也特意说道先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请外祖母和舅舅耐心等她上门。
可唐漪没想到,今日她这厢刚见了外祖母和舅舅,尚未商讨出此事该不该说、能不能说,若是说,又该何时说?
那厢周氏竟已经让人将此事大肆宣扬了出去。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急不燥,唐漪却坐在外祖母屋中听着蔻姑姑回禀上来的消息,顿觉脑袋里空空如也,霎时间什么都没心思想了。
而定国公和太元大长公主面面相觑,一时也有些相顾无言。
良久,定国公才咳了咳声道:“漪儿啊,你没叮嘱你母亲……此事先不要声张吗?”
唐漪眼眸一眨,撇撇嘴道:“舅舅,我自是说了的,母亲也答应的好好的,谁知母亲为何今日忽然将此事声张出去?”
不过这么一说话,倒是让唐漪的脑子又转了起来,她想了想又道:“母亲的性子我了解,按理说,她答应我的事便不会食言,今日这般……会不会是府中突然发生了什么急事?外祖母、舅舅,我恐怕要先回府。”
“不必着急。”太元大长公主闻言沉吟:“我这儿有一事,也许能解释你母亲为何这么做。”
唐漪看向外祖母:“是什么?”
太元大长公主道:“陛下年前曾召外祖母进宫,商讨过太子的婚事。”
“婚事……”
唐漪凝眉思索,片刻后忽而舒展开来:“陛下可是找外祖母商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