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想着要缓和气氛,但这话凌尔西也没有在说假。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椅子,秦戚坐上去莫名添了点,高级感。
凌尔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但低头看着长腿立于桌下,几乎与木桌平齐,加上人身上散漫的气质,看起来确实。
很合适。
不想,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在场的气氛全变了,本来就冷着脸的人此刻眼含冰霜。
但其余的人不知道凌尔西具体的想法,静了半秒几人开始爆笑,这时胡煜可的忍耐力终于不行了,嘴里的东西一喷而出。
正在笑的陈澄澄察觉到危险,眼疾手快地跳到了旁边,才稍稍免遭了这一个苦难。
不过,尽管他跑得快,但手臂上还是沾了一点汤汁。
这下,陈澄澄笑不出来了,他黑着脸:“胡煜可,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罪魁祸首的胡煜可面对质问,她打着哈哈:“真是不好意思,谁让你这么倒霉坐在我的对面。”
陈澄澄咬牙:“你的意思是,是我自作自受。”
胡煜可转脸:“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话音落下,陈澄澄的脸更黑了。
面对兄弟的落难,王继的笑声可是笑得不能再大了,见状,陈澄澄一拳挥了上去:“你笑个屁啊笑。”
王继捂着肩膀:“别,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他手臂上的油渍,凌尔西连忙打开书包,拿出一包纸过来:“你先擦擦吧。”
两人的互殴停下,陈澄澄接过,泪流满面道:“新同学,还是你心地善良,不像这几个狗。”
罪魁祸首·狗·凌尔西:转头默默不说话
落进下石·狗·王继:转头憨笑
见死不救·狗·秦戚:面带嫌弃
这话,凌尔西可不敢接。
见他拿过了纸便坐着回来,转头就看见旁边满脸嫌弃的人,凌尔西微微一愣。
她默默转头不再看着。
但却有人不想放过她。
秦戚冷冷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听见话,凌尔西一愣,重新看向人,见他确实是在看着她,她才确定这人是在跟她说话。
她试探出声:“什么?”
经过了刚才这么多的插曲,凌尔西早就忘了一开始她说了什么,做什么?
也就是说,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还记得那些话。
望着一脸疑惑的人,质问的秦戚脸色变得更黑了,他咬着牙尖,懒懒掀起眉眼,幽深的瞳孔透露着危险。
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声音不大,但凌尔西莫名的感觉有些紧张起来了。
瞧着人呆愣的脸,秦戚眼眸微闪,忽地低笑了起来。
呆子。
?
凌尔西看着突然间又笑起来的人,疑惑着,他在笑什么?
两字眼睛不自禁地睁大,瞳孔却是无神的。
秦戚嗤了一声,抬眼望着那边还在擦的人,他淡淡出声:“別浪费纸。”
话一出,手上还拿着纸的陈澄澄愣了一下,半秒回过神来,他倏地站了起来,手指微微颤颤指着:“秦戚,你还是人吗,我可是你兄弟啊~”
声音带着矫揉造作的哭声。
秦戚淡声:“你想把皮都擦掉?”
话一出,几人都看向陈澄澄的手臂,胡煜可喷出来的时候他躲得快,所以手臂上只有伶仃地汤渍而已。
但是,陈澄澄像是突然又了洁癖一般,凌尔西给他拿过去的是刚刚拆开的一包三层360张的纸。
但,此刻只剩下了一半。
而在陈澄澄脚边的垃圾桶已经堆满了纸,没有颜色,像是没用过的一样。
看着,陈澄澄表情有些心虚,转眼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擦干净点怎么了。”
话一出,秦戚直接冷笑了一声,暗含着多少的讽刺只有两个人知道。
陈澄澄讪讪,脸一转随即站了起来:“不和你们废话,我找点水洗手去。”
胡煜可白眼一翻:“你早说啊,浪费那么多纸。”
陈澄澄怼人:“你还敢说,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再说了,这纸又不是你的。”
理亏的胡煜可哼哼,不理他。
见她不说话了,陈澄澄嘴一咧,得意了起来,转身将纸递过来:“给,新同学你的纸,大恩不言谢,以后再来报答你。”
凌尔西接过,轻笑:“不用不用。”
将纸放回书包。
看着人的动作,秦戚眉眼挑了挑,他不说话。
陈澄澄进店找老板要水洗手去了,凌尔西看了看桌面的两碗饭菜,再看看其他两人面前空空的,她抿着唇,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