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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2 / 4)

高。只是再低的概率放在自己身上都是值得害怕的事情,经过再三思索,终于谨慎地回了电,决定捐献。

能听出接电话医务人员的喜悦,陈楚侨也很高兴。

在这通电话里,她得知,接受捐赠的病人是一个4岁的亚裔男孩,患有严重血病,骨髓移植是他的一线希望,顺利的话,男孩会进行清髓,在无菌的病房里等待她的骨髓。

但没想到的是,爷爷奶奶会这么激烈地阻止这件事。

失去儿子是对他们教育的重重打击,两人仿佛失去了一切教育的信心和勇气。小时候负责陈楚侨生活起居就是nanny,学习也有家庭教师,亚瑟和妮娜只是那个在多数只会早餐出现,对他们说早安和夸奖,假期里带她和弟弟出去玩的人。

他们甚少干涉陈楚侨和莱昂的生活,也不会对他们的行为有过多的指责,这次的反对的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虽说捐献的过程可以随时因为捐献者改变主意而终止,但是其实这是很难的。在已经得知有人如此急迫地需要着你的帮助,却选择退缩,由此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或许是陈楚侨想得太过偏激了,她有种如果不捐献的话就像是见死不救的感觉。

亚裔找到完美配型的概率很小很小,非亲缘关系骨髓配型成功的概率更低。陈楚侨作为非纯亚裔被选作最后匹配者,可见合适的骨髓是多么地稀少,她可能根本不是完美配型,只是大概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份沉重的责任感是她无法退缩的主要原因,造血干细胞捐献只需要她5%的骨髓,却是给小男孩一次生命的机会,这样不对等的意义,陈楚侨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拒绝。

昨天去医院是做最后一次体检,抽走了很多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在医生介绍手术过程的时候她一直有些头脑发昏。

“我们会从你的身体里抽走1升的液体,其中只有10%-20%是骨髓,由于每次只能抽5-10毫升,所以会抽100多次。”

在场的还有来自BBC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制作一部关于骨髓移植的纪录片,陈楚侨被询问是否愿意成为其素材之一。

“如果最后决定把你放进纪录片里,我们会通知你的,虽然是否能发行还是个问题。”工作人员苦笑一下,又说,“现在大多数捐献者在40岁左右,能有你这样年轻的骨髓捐献例子是意义非凡的。”

陈楚侨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医生给她讲解手术里所有会遇到的事情,“我们会尽量保持从同一个口扎进去,但是没有办法保证它们都落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有可能会在骨头上留下100多个针眼。”

工作人员问她,“你害怕吗?”

“比起害怕,我想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无比希望移植的成功。

扎在身体上的一百多针说不害怕是假的,医生很详细地介绍了整个捐赠的过程,比起自己,陈楚侨反而更无法忘怀是那位小男孩所要承受的痛苦。

他会开始为期10天的化疗,全身免疫造血系统都被摧毁,由于没有任何免疫系统,随时都会被感染。

其中的危险和苦楚不可言喻,幸好小男孩才4岁,这才是人生的刚刚开始,他足够年幼,这段生病治病的时光会在漫长生命中逐渐淡忘,许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他去体验。

每每想到这个,犹豫和不安的心便坚定下来。

“希望一切进展顺利。”艾玛抱了抱她。

第二天,陈楚侨和同学莫娜去了shoreditch,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伦敦东区。

不愧是东伦敦,这边有大片的涂鸦墙,街头艺人,洋溢着和西区不一样的气氛,她们还遇上了即将收摊的Columbia Road Flower Market。

两人都买了一束花,悠闲地走在路上。

莫娜说,“无意冒犯,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瑞士人。”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美国人。”陈楚侨笑道。

不少美国人和她提到过,瑞士人太过高傲和冷漠,大部分人都是很友好善良的,但很多瑞士人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对政治正确的敏感度,有时会让他们感觉到冒犯。

虽然没有美国人那么谨慎,可能是多文化的成长背景,陈楚侨很害怕会冲撞到别人的禁区,因此她总是很注意地体贴到所有人。

莫娜是纽约人,在她们系美国人并不算多,所以听说陈楚侨在美国居住过不短的时间后,已是深有共感,加上她们好几个supervision都被分到一起,关系就愈发好了。

两人对现在阅读的文学作品都颇有微词,莫娜是黑人,陈楚侨是混血,对那种经典的中年白人男性英国作者的确没有办法产生共鸣。

“虽说在来之前我已经知道,这将是我们会学习的东西。”莫娜叹口气,“可是,还是觉得好无聊。”

陈楚侨点头,刚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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