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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2 / 3)

说来,表妈妈的去世的确是早有预兆的。

这一刻,陈楚侨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她为不少悲剧痛哭流涕,这都比不上直面现实死亡的千分之一,书里的每一个单词说出来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对哲学念念不忘的她这一年来拜读了不少关于死亡的作品,也始终无法理解许多哲学家鼓吹坦然接受死亡的态度。

她用尽全力地想要避开生老病死,却天意难违,经历了越来越多的死亡。

“这真的就像是一场梦,”和表志勋拥抱时听到他轻到像要消散在空中的呢喃,“明明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人,真的就不在了。”

总说跟在久病之后的去世是有所预料的,但当死亡到来时,人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真的很突然…”

表志勋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戳到了陈楚侨,她原本轻搭载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声音有些不稳,“是的呢。”

两人松开时眼眶都是红的,在葬礼这种地方,眼泪是最常见的东西。

人生是多么无常啊。

陈楚侨蓦地想起那个小男孩,他一生充满着病痛的折磨,还这么小,未来得及探索这个世界,在医院里度过了大半的人生,明明大家都这么努力,还是未能挽救。

素不相识,又清晰地知道了那个鲜活年轻生命的逝去。

无论何时、是谁,加上死亡这个词总是让人心痛。常常想做点什么,但是能做的又太太少,她时不时就陷入纠结惭愧的牛角尖之中,忏悔都不知道忏悔多少次了,也被别人开解不少。

大概在这个时候,表志勋和陈楚侨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共鸣,他们最能做到、也最应该要做的是珍惜身边的人。

表志勋有些懂为什么她总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了,有时候真的很像中央空调,他一度摸不清陈楚侨的态度,觉得自己不过是普通朋友中的一个。

他想,就算是再友好的人,大概也不会为了一个只是普通朋友的人飞越大洲吧?

“我们要一直要做好朋友。”表志勋说,他不想失去任何身边任何一个亲近的人了。

陈楚侨一愣,立刻笑道,“好!”

——

没多久,从日本回来的宋旻浩和BLOCK B的哥哥们几乎是同时到达,见面后简单寒暄了两句。

禹智皓他们是不知道陈楚侨回来了的,见到她都有些吃惊。

“是放假了吗?”禹智皓和她轻轻地抱了抱,“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中午。”

陈楚侨又和宋旻浩拥抱,往常热烈的见面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有些沉郁。

“你要是要走了吗?”他没想到自己刚来就遇到她往外走,“要回家吗?”

“嗯,我太困了。”

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合眼了,坐飞机的时间也在看书。因为最近老是去玩没怎么学习,原定用来疯狂补进度的时间又来了首尔,读的作品还都是中世纪的,晦涩无聊,一边读一边暴走,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完全是不清醒的状态。

“你们会一直在吧?”得到肯定的回答,陈楚侨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韩国的葬礼有着不一样的习俗,不亲近的人也会前来吊唁,亲近的人更是会一直陪在殡仪馆,想来他们是会参加全程的,她是不行了,打算休息一会再回来。

睡醒之后已经很晚了,发了条消息给宋旻浩问现在的情况,又去给大家点咖啡,拿上就过去了。

[memino]: 快来吧

[memino]: 我们在聊天

[memino]: 打花牌

韩国的葬礼的确有点意思,来吊唁的人会在一边打花牌喝酒聊天,比起礼堂里压抑的气氛,这里就轻松很多,大家都刻意地避免了讨论亡者的话题。

看着打完电话回来的表志勋,宋旻浩问,“是谁啊?”

“权革哥,”表志勋搓搓手,“说是没法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谁也没注意到宋旻浩一瞬间坐直的身子和瞄到某处的眼神,捕捉到陈楚侨的浅笑后,他愈发觉得这个笑容很微妙。

“啊——革儿,”禹智皓啧了声,“好久没和他聊天了,每次去了伦敦就失联。”他突然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问,“楚侨不也在那边吗?有见过吗?”

他这番话一下子把大家都逗笑了,表志勋本来耷拉着的脸都露出几分嫌弃,“哥,楚侨是在剑桥,不是伦敦。”

在众人取笑禹智皓之时,宋旻浩看了看陈楚侨,她还是那种笑而不语的表情,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见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们,他就招招手吸引她的注意。

“嗯?”

宋旻浩压低声音问她,“你和权革哥怎么回事?”

陈楚侨轻轻一笑,“我和他?”她自然地说,“我们出去喝过两次酒吧。”

猜测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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