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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1 / 3)

“嗯?”权革没想到陈楚侨会这么说,“怎么说呢…”

她连忙摆摆手,“我只是开玩笑的。”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这个话揭过去,但作为外国人是不好在韩国人面前说首尔坏话的。

“嗯…在首尔,我觉得很赶。所有人都在跑,我有的时候想坐下,但被卷在了人群里。”

她说得很收敛,权革却很直白,“是的,活在首尔就像在接受一场严酷的训练。”

因为聊得很好,他们就接着去了一个酒吧。

聊下来,陈楚侨感觉权革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有很清楚的自我认识,她非常能够理解他说的“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两者并不矛盾。她说起自己也是头头是道,坏习惯小心思了如指掌,但归根结底人就是很复杂的生物,正是全面地审视了自己,才知道自己也没法捉摸得透自己啊。

他以独特的角度解释着世界,很特别也很有趣。

她问,“你有看过麦田的守望者吗?”

“有啊。”

“你喜欢吗?”

“喜欢。”

权革见她一笑说果然,他问,“为什么这么说啊?”

“就感觉你会喜欢isolation这种题材。”隐居、安静、孤独似乎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影子。

“有什么推荐吗?”

“我很少会读这类的书,不过isolation在九十年代的北美很流行,可以试着找找。”陈楚侨问道,“你是喜欢它什么啊?”

“是一本很真诚的书,你不觉得周围的确很多虚假的人吗?”

“啊——懂了,人与人之间的异化这种主题在很多小说都有。”她想起一本书,“你可以看看all good children,很好的反乌托邦入门小说,不是很远的未来,相似的社会背景,很容易代入去想象。”

“All good children?”权革掏出手机记下了书名,“我会回去看的,像是饥饿游戏那种反乌托邦吗?”

“有点像,但不完全一样,是Catherine Austen写的。当然这本小说就没有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自然,能感觉到作者在营造某些情节吧,前面非常拖沓,我都有点看睡着了。”

权革托着下巴听她讲话,头一点一点的,听到这,就笑呵呵地问真的吗,“那我需要开启快进模式了。”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看哭了,哭得很厉害。”她对此有点羞涩,“有可能只是因为我泪点太低了。”

“眼泪又不用钱,想哭就哭呗,没有必要忍着。”

“我也很容易哭。”他说话还是很和缓,声音好听,“因为我知道,停滞、钝化后代表着即将就是死亡啊,能够感知到别人没发现的部分,实在是太可贵了。”

权革穿着条纹衬衫,还背了一个挎包在胸前,像是乖巧的高中生,笑起来会露出一排牙齿,还有酒窝,真是又甜又可爱。

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

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不远处的台子上是爵士乐队的live,权革点了一杯威士忌,他轻轻地摇晃着杯子,里面的冰球跟着一下一下地碰着杯壁。

就像她乱动的心,没有规律地撞击着胸膛。

“不是那种饥饿游戏的激烈反叛,是无声的抗议,很舒服的写作手法,不会像大部分的反乌托邦小说那样惊悚刺激,有点青少年读物的感觉。”陈楚侨抿了一口酒,“里面也描述到主人公和周围人群的隔阂。”

“其实人和自我的异化也很有意思,失去自我、自我认证这种也很有哲学意义。”权革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摆脱同质化并做自己,我青少年的时候也对叛逆、实验精神和变幻莫测的特质非常着迷。”

“就像霍登吗?”所以他才会喜欢麦田里的守望者。

“对,就像霍登。”

两人一对视,陈楚侨心就不禁一颤,她低下头看桌子,“我觉得我一直都无法对这本书产生很强烈的共鸣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反叛者。虽说不是完全的规则遵守者,但还是以某些准则要求自己。”

她忽然有些迷茫起来,皱了皱眉,“自我的异化真是很模糊的界限呐,背离自己想法做事到底是不是异化呢?”

“是出于什么违背想法呢?”

“道德?责任?舆论?说不清,很多。抑制欲望,被推动着做出不符合原本行事作风的行为,但其实知道这么做在那个情境下是最优选择。”

“这不就是本我自我超我吗?本我被约束着,自我在理性思考,超我控制着本我。”

“对噢——”陈楚侨发现自己好像钻了牛角尖,被他点醒,这不就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吗?

“不论是脑子里的想法,做出的行为,还是两者之间的矛盾,都是你啊。”权革叹口气,真诚地看着她的眼,“不要总是通过超我控制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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