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哥,你在吗?”
余丰年敲门,“钱大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门那头传来了开门声,钱工头的妻子打着哈欠,“有什么事啊,大清早的”。
“对不起,大嫂,我真的有急事找钱大哥”。
余丰年和她道歉,“钱大哥在吗?”
钱大嫂让开,指了里面的厕所,“你等等”。
余丰年站在客厅里,钱工头很快出来了,“余老弟,你有什么事,那么早来找我”。
“钱大哥”,余丰年正色道,“我一直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真的求求你,帮我找尽欢吧,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
钱工头愣了,“弟妹怎么了,你慢慢和我说”。
余丰年将苏尽欢失踪和宋好好电报作假的事情说了出来,“钱大哥,一定是小郑和那个杨哥做的,我知道你人脉广,你帮帮我吧,后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余老弟,你这话说的”,钱工头摆手,捋顺了整件事,“我倒是知道那个杨哥,前面三江县的,很早就出来混了,在这两个县城收黑市保护费,道上有点名头”。
余丰年见钱工头知道他,心中大喜过望,“钱大哥,能带我去找他吗?一定是他带走了尽欢”。
钱工头面露难色,一时没说话。
余丰年看他神色不对,心中的喜意凉了大半,“钱大哥,是有什么困难吗?”
“唉”,钱工头叹气,“余老弟这事和你说也没事”。
杨哥之所以能在这两个县城横着走,完全是靠省城一个叫“田成”的人,这个人手段狠毒,是个混黑的。
张总在隔壁县的工程也因为和田成有冲突,遭到了几次威胁,最后还是割舍了大半利益才谈妥。
别说钱工头不敢惹他,就连张总都想避开。
“那就没办法了吗?”余丰年胸口升出一股火,“我家尽欢会不会在他哪里?”
钱工头摇头,“这我不清楚,不过能帮你打听”。
余丰年知道这是钱工头能帮的极限了。
他蓦然想起苏尽欢曾经说的一句话,“现在别看他们围着你,那是你有利可图,是个免费又不求回报的劳动力,等到时候出现一个比你更厉害的,谁还会搭理你”。
当时,他没当回事,甚至觉得苏尽欢把人想得太坏了,可现在,他却明白了,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力气,是最没用的了。
余丰年起身往外走。
“余老弟”,钱工头喊住他,“这次的货你就先不用去了,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嗯,谢谢钱大哥”。
余丰年离开钱工头家,又去了一趟警局,找黄警员询问情况。
得到的依然是那句“有消息就通知你”。
一直跟着他的杜衡看他脸色发白,担忧道,“余大哥,要不先回村吧,或者去吃点东西,你脸色特别不好”。
“没事”。
余丰年去了火车站,问过每一个工作人员才踏着黄昏离开。
杜衡没有介绍信,住不了宾馆,只能和余丰年缩在火车站柱子前露宿街头。
夜幕降临时,有个人小跑到他们面前。
“余老弟”,黄哥看他一脸颓靡,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余丰年摇头,他并不想回去,只想待在这里等结果。
“走吧,走吧”,黄哥不由分说架起他,“钱哥已经托人去打听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回家等”。
杜衡也上前帮忙。
余丰年两天没吃喝,加上跑了半个月的长途,没有休息好,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你放心,弟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黄哥安慰着他,余丰年一声不吭,偏头看向车窗外。
临近深夜,余丰年回到了余家村,杜衡和黄哥将他送回了余家。
余大队长和余老娘看到消瘦了的余丰年心疼不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余丰年什么都不想说,径直往后走,走回新屋里。
才三天时间,整个房子在他的记忆里就变得空荡荡,桌子上有了一层灰,被褥冰冷冷的,余丰年脱了鞋便躺在床上放空。
余家院子里,黄哥按照钱工头交代的,大致说了下情况,委婉的告诉他们,如果苏尽欢真的是被田成那伙人带走,就算回来估计也是残的了。
余老娘掩面痛哭,她大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别人也是娶媳妇过日子,偏偏他娶这个媳妇事这么多。
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苏尽欢失踪的事,就连苏寡妇都来闹了两次。
警察上门问过话,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知道了,大兄弟,谢谢你”,余大队长抽着大烟斗,“今天也晚了,要不你睡阿年房间里吧,明天再走”。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