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从羡大半夜的就接到了黎爸打来的电话。
迷迷糊糊中听清事情的缘由后,她一点儿都不带赖床的起身,一身睡衣火急火燎的就出了门。
刚到楼下沈从羡就犹豫了,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一两点,小区里的路灯几乎都灭了,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令沈从羡的汗毛直立。
她想了又想黎净遥现在的状况,咬下牙硬着头皮壮着胆就走出了小区。
正值海岛最潮湿阴冷的季节,沈从羡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连吹来的寒风都令她忐忑不安,心里直发毛。
沈从羡哆哆嗦嗦拨通了江席呈的电话。
“喂,沈从羡,给我打电话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江席呈秒接她的电话,声音懒散,听得出来他还没睡觉,好像仔细听声音还不止他一个人。
“喂,江席呈,你现在有空吗?”
沈从羡说话没了底气,哽着嗓子回他。
江席呈瞬间听出了她不对劲,边说边穿衣服,“喂,沈从羡,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你现在在哪?”
“我……我现在在外面,黎净遥出事了,我在去她家的路上,就是路上很黑,我好害怕,你能来吗?”
江席呈打开免提的手机,周言杰像是追踪到了什么雷达,听到黎净遥三个字就也凑过来听。
“好,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周言杰和高星添,也跟着江席呈出了门。
沈从羡听了江席呈的话呆在原地乖乖等他,没等两分钟,她又实在是太害怕了,随手拦了辆此时为数不多的出租车,上了车她没敢打瞌睡,恐惧让她不得不强撑着眼皮。
着急出门没有来得及带眼镜,她不大看得清司机的脸,只能大概猜测他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
这个时候骞时回电话过来,她没接,只是信息回复正在去黎净遥家的路上,就还给江席呈发了同样的短信,示意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一开始司机还挺正常,到了后半段就开始不断的从镜头里瞟后座的沈从羡,沈从羡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整个人生麻,硬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内心的不安让她和江席呈共享了定位。
见沈从羡离自己还不算太远,江席呈边开边注意沈从羡位置的位移情况。
这会沈从羡又打了电话过来,传来的确是沈从羡无助的呼叫声。
“喂,江席呈……啊……江席呈,救我……江……”
沈从羡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再一次被挂断了。
江席呈的耳朵被风刮的生疼,连开车的手都是僵硬的,他卯足了劲,一用力,把油门踩到了底。
跟在后头的周言杰和高星添都在喊他注意安全。
“呈哥怎么突然开那么快。”
“完了完了,不会是菜菜遇到危险了吧?”
周言杰的心漏了一拍,也把油门踩完,追在江席呈的车后头。
两辆机车就这么一前一后风驰电掣的行驶在无人的马路上,像不要命的亡命徒。
江席呈赶到时,那辆出租车就停在马路旁,锁着门的出租车内不停传来拍打声和呼救声。
他迅速的跳下车用手去拉车后门,车后门被反锁的厉害,听着沈从羡那凄凉的声音他心凉了一截。
他随手拿起路边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敲击着车玻璃,砸出一个窟窿后,他反手脱下外套按住被撕开玻璃的角沿,咬着牙拼命一撕,硬生生的把窗玻璃扯了下来,他伸手进去摁开门的开关。
门一开,他就看见男人整个身体都压在沈从羡的身上,手还在解沈从羡的睡衣扣子。
他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宛如挣脱了绳索的野兽一般,扑上去一把拽住男子的衣领,大力的把他甩了出去,接着又骑到他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往男子的脸上挥,又揪住他往地上狠狠的一摔,男子疼的在地上痛苦呻.吟。
江席呈撸起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说着就要扬起手往男子身上捅。
他脸上以及手臂上暴起的的青筋,呈现出凛冽吓人的肌肉线条。
此刻,他甚至已经疯魔了。
周言杰赶到时吓得把车子都扔到了一旁,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死死的抱住江席呈,试图把他拉开,谁想到练了一个寒假的体能训练,他的力气大了很多,大到需要高星添一块帮忙才勉强的拉开他。
“放开我!他妈的!操!老子今天非得捅死他!”
他挣扎着还想向前。
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数不尽的愤怒,他已经彻底的失去理智了,散发出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呈哥,你冷静点!看看沈从羡!”
周言杰清楚他的软肋,一提到沈从羡,他就稳了下来。
两人松开了拦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