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面上漂浮着一层白雾,水蒙蒙一片。
挂着李字的风幡微微晃动,大铁锅里炖煮着浓郁的高汤,渗透在雾气里,勾住路人的胃。
应晚镜捧着碗仰头把米线汤喝了个干净,身上暖和不少。
收碗的时候,米线摊主认出来应晚镜,打趣道:“今日怎么不出来摆摊了。”
应晚镜笑道:“不出摊,今日要去出海捞鱼。”
顺便看帅哥。
米线摊主愣住了,扫了眼应晚镜的小身板,“出海捞鱼?”
应晚镜点点头,“李伯伯,等我回来分你几条,吃米线的时候记得帮我放点鱼片。”
李壮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出海捞鱼都挺辛苦的,我来这二十多年了,都没敢下水过,你个小娃娃怪有本事的。”
“下月就要禁渔了,趁着这个时候多捞一点,也挺好。”
确实,应晚镜点点头,那要多屯点海鲜了。
“那能去海边赶海吗?”
“能,别开船出海就行,不然被官兵拦下,就有苦头吃了。”
应晚镜诧异道:“还有人拦?”
李壮笑道:“有啊,就在龟仙岛上,定海将军已经在上面驻守了十多年了,很多年前,有个小邦国抢了我们的官船,先皇就派了将军来此击退了这些外敌,后来为了保佑我们祁州的子民,将军就留在了这里。”
“这禁渔期就是他上奏陛下颁布的法令,整个七月,是不准人开船出海的。”
听到这,应晚镜立刻对这位驻守边塞的将军起了敬意,十多年都在这海上风吹日晒,要吃很多苦的。
海上的雾气逐渐散去,在码头停靠着的渔船陆续开了船,江白屿坐在船头,静静地盯着水面。
“砰——”
石头子落入水中,水波纹从一个圆点出发,一层层地向外扩散。
“江白屿。”
“噔噔噔——”
应晚镜从系统商店里兑换了海钓竿,和渔网鱼兜,扛着钓鱼竿,手里拿着渔网和水桶,在木桥上跑着,看见坐在船头上的江白屿,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
没听到白屿哥,江白屿眼里有些失落,但是看到少女清丽的笑容,久等的烦闷瞬间消散了。
“昨日,只顾着答应,也没交代你,我平日出海都要到很远的地方,会回来得很晚。”
应晚镜点头道:“无妨,能捞到大鱼就行。”
“屿哥,怎么还不开船啊。”
应晚镜循声望去,是个和江白屿年纪相仿的船夫,正划着船桨往海里去。
江白屿回道:“马上就开,你先去。”
应晚镜跟着江白屿跨过几条平船,来到一艘帆船前。
江白屿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渔网,抬手扔到船板上,又打量了一下她背后的钓竿。
“呐,这个也劳烦你了。”
应晚镜毫不客气,直接把钓竿扔给他。
最后,江白屿站在船上,弯腰递给应晚镜一个高凳子,他紧张道:“小心点。”
应晚镜抬头一笑,抬脚踩了上去,“拉我一把。”
江白屿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等应晚镜差点要靠在他胸前时,下意识地别过脸,但手臂依旧紧紧扶着她。
“奇怪,屿哥怎么带着个小姑娘出海去了。”坐在船上嘴里夹着一根草的小哥满脸疑惑地看向远方的帆船。
“先前我可是求了好久,才坐了一次。”
另一个船夫笑道:“你说你,小肚鸡肠,跟一个小阿妹争什么,屿哥愿意带就让她带一下,说不定人家是远方亲戚。”
“你笑什么,我就是觉着奇怪,等他回来,带喝顿酒,好好问问。”
“喝酒有用吗?哪次不是你自己先喝醉,他的嘴严丝合缝,就差拿个针线缝上去了。”
“你们这群愣头,猜了半天都没猜对,怎么就不能是屿哥对这个小阿妹动了芳心,应要带着人出海玩。”
“那要这样,海家大小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海家家财万贯,会寻不到良婿?反正我们这些人就别白日做梦了,癞蛤蟆吃天鹅肉那是话本子里讲的骗人故事。”
“吉舟,怎么又坐在船上发呆啊,赶紧出海,多捞点鱼,多晒点咸鱼干,下个月将军开着大船出来,就没办法出海了。”
吉舟盯着自己有些破旧的小船发愣,闻言答道:“你先去,我这船有点漏。”
“又漏了?”
“要不咱俩一起出海吧,以往万一,回来找个好点的木匠修缮。”
吉舟愁苦的脸舒展不少,“那就多谢昌哥,回来我一定好好谢你。”
“谢什么,快上来,咱俩一起出去指定能捞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