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百里渡要封一个新宫女为后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宫中——其中自然也包括当朝长公主,百里渡的亲姐姐,百里洛。
“我还以为你多喜欢她呢,皇弟,没想到她过世才后不过半载,你就另纳新后了?”
“皇姐,孤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百里渡冷冷地说,眼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百里洛不禁有些惊讶,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弟弟对曾经的月妃的偏爱。
“看来你的感情并不长久。”百里洛若有所思的说。
“哦?难不成我还要像皇姐你那样,执着的喜欢一个废物吗?”百里渡的眸光暗了暗,声音里带了几分愠怒。
“你不懂,爱一个人,是不会在乎其他的东西的。”
“所以你非要喜欢那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是吗?”百里渡冷笑。
“渭南不是的……”百里洛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但百里渡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在听下去——反正她迟早都会亲眼见到的,现在说再多又有何用。他转过身背对着百里洛:“皇姐,你该走了。”
百里洛笑笑,走出了百里渡的寝殿。
她的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快,正式封后的那一日便到来了。
这是迄今为止最盛大的一场封后大典——整个皇宫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囍”字,红色的绸缎挂满长街,从最底层的阶梯一直铺到朝阳殿——那是历代帝王举行登基典礼的地方。
朝阳殿下,群臣肃穆,从最高处往下俯瞰,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吉时已到,悠扬的号角吹过了三声,身着一身大红色凤袍的江浸月被宫女扶着,来到了朝阳殿的长阶下。
百里渡鎏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些别样的情绪,是庆幸?激动?还是喜悦呢?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很少有如此复杂的情感。
凤冠上的吊坠随着江浸月踏上阶梯的脚步一步一摇,它们相互碰撞着,发出动听的叮叮声。
终于走上了最后一层阶梯,百里渡弯了弯嘴角,朝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江浸月轻轻地把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他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百里渡和江浸月携手站在朝阳殿外,阳光直直的射过来,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朝阳而生。
台阶下是群臣跪拜,声音震耳欲聋。江浸月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震撼。百里渡的目光穿过眼光直直地落在江浸月的身上——还挺好看的,他这样想着。
此刻,他的执念成真,他可以和她一起携手天下。
仪式还在继续,百里渡无心听礼部究竟说了什么,他只是紧紧握住江浸月的手。
在百里渡的心里,江浸月永远是独一无二的。百里渡的后宫曾无一人,可她江浸月初到是月妃,再见,已然成为了皇后。
「“所以你靠近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孤不近女色?”百里渡缓步走到堂前的高座上坐下,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撑着头,饶有兴味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皇上……”她极力想编出些什么话来,还没等她开口,百里渡先开口了。
“罢了,既然你这么仰慕孤,那你便做第一个吧。”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百里渡,似乎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过来。”
她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了百里渡的身边,百里渡将手中的毛笔递到了她面前。
“想做什么?自己写。”
她犹犹豫豫的接过毛笔,斟酌了半天,却落不下一个字,墨汁顺着笔尖凝成一团,继而重重落下,砸在帛面上,溅起一朵墨花。
百里渡冷哼一声,抽过她的笔:“原来不识字。”
“皇上教训的是。”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百里渡看着她有气却不敢发的模样,只觉得好玩,毕竟他手下的人面对他从来只有害怕这种情绪。末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江浸月。”
“那孤的月妃以后可要好好替孤管理后宫,西向的瑶光殿便归你了。”百里渡一双鎏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
她俯身道:“妾身领旨。”」
“江浸月。”百里渡轻唤她,那声音依旧悦耳,此时却多了几分温柔。
江浸月抬头望向他,百里渡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了那支金色的蝴蝶戏花发簪,轻轻地给她戴上。
江浸月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为什么她总感觉似曾相识呢?可是她明明没有关于百里渡的任何记忆。
过了不知道多久,日渐黄昏,仪式终于结束,百里渡牵着江浸月,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红色的蜡烛在桌上跳动,给原本昏暗的殿内增添了一抹生气。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锋朝江浸月的面门而来,她赶紧后退一步,箭矢贴着江浸月耳边的鬓发而过,正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