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大小姐脾气,让我爸开除他!”
抱怨完,憋闷的心情好多了,又说起开心的事。
“前几天高中同学聚会,遇到了岑霁初,就是云惊屿喜欢的女生。我本来还担心他这辈子要孤独终老呢,没想到她回来了。
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像……”不像他们两个,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清风拂动,树叶摇动响起微弱的沙沙声,再也没听到刺耳的蝉鸣,夏天真的结束了……
星期六中午,岑霁初收拾了点东西带岑清橙回岑家。
岑清橙一路沉默。她知道岑母不喜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讨人喜欢,手指搅在一起,心烦意乱。
岑霁初拉了手刹,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怯生生开口:“姑姑,要不然我回去吧。我会做饭,自己在家住也可以的。”
岑霁初把车锁好,一手拎着行李包,一手牵着她。
“放心吧,不会有人为难你。”
来之前岑父专门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岑母态度好了不少,让她放心带岑清橙来。
岑霁初把包挎在手肘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且坚定:“你把自己看低了,别人自然也就看不起你。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做你自己就行了。”
她总是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岑清橙暗暗把岑霁初当成榜样,下定决心,要成为她这样的人。挺直腰板,主动牵上岑霁初的手,往前走。
岑霁初欣慰。她就是因为看轻自己才吃了不少苦,别人没教过她,走了不少弯路。
现在她能教岑清橙,就不能看着她再走一次。
带她来,一方面是想让她跟父母的关系更亲近一点,还有一方面是要历练她。
没有爸妈的孩子,没有靠山,经历的困难注定要比别人多。面对困难,没有机会退缩。必须迎难而上。
这点小事要是处理不好,就别说以后了。
岑父经商成功,岑家换了新房子,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路有点绕,岑父接到岑霁初的消息,急急忙忙下去接人。热切地接过岑霁初手里的包。
“还差一个菜,你妈正在做呢。知道你爱吃海产,一大早跑去市场给你买了一堆,说要给你解馋。”
顾及着岑清橙的情绪,又主动跟她搭话:“清橙上学还可以吧?累不累?”
岑清橙自然地回答:“挺好的,不累。老师同学都很好相处。”
岑父并不讨厌她。岑霁鸣年幼丧父,母亲跟着殉情。是岑父和岑母半拉着长大的,算半个儿子。
岑霁鸣成婚后领养了岑清橙,他虽然厌恶程家的做法,但还是爱屋及乌,对岑清橙很不错。
他在医院气恼的那番话也只是心疼女儿还没结婚就当了“妈”,拉扯着半大的孩子。其实岑母也是一样,只不过她受了娘家人的煽动,怪在了岑清橙身上。
进家门,岑母把最后一个菜摆上桌。脱下围裙,笑呵呵的上前迎人。
虽然对岑清橙还谈不上热络,但比起以前还是转变了不少。带她去看了晚上住的房间,还给她买了零食和酸奶。
岑清橙卸掉不自然的表情,揪紧的心彻底放松下来,嘴角含笑。
她终于知道岑霁初为什么那么肯定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枫阳靠北,见不到海,海产运到那边都不怎么新鲜了,所以岑霁初这些年很少吃。看她吃的不亦乐乎,岑母也高兴。又担心她把胃吃坏了,煮了一锅姜茶。
饭吃到一半,门被敲响。有人在外面叫喊:“姐,开门!”
岑霁初如鲠在喉,咽下去的虾噎在那不上不下。冷声说:“你跟他们说我回来了?”
岑母连忙摇头,怕她误会:“知道你不喜欢,我一个字都没说。”
叫喊声没停,甚至有越叫越烈的趋势。不好让邻居看热闹,岑霁初灌了口水,使了个眼色让岑父去开门。
岑母妹妹进来,轻车熟路找了一双拖鞋换上,跟进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搬个凳子一屁股挤在岑霁初和岑母中间。眼睛在桌子上瞟来瞟去,吞口水。
尖酸精明的脸挤出笑容说:“我一个朋友看见你早上去市场买了一堆海鲜,我就知道是霁初回家了。这不,正好赶上。”
如果她面前有镜子,一定能看到自己的笑有多虚假,充满算计。
岑霁初恶心的吃不下饭。一桌子美味的海鲜突然又腥又臭。
她的眼线还真是够多的,哪里都有。怕是已经把岑家周围的邻居渗透完了。
没岑霁初的允许,没人问她吃没吃饭,也没人去给她拿碗,更不跟她搭话,就把她晾在那儿。
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岑家三口拿捏不了,就刁难岑清橙:“长辈来了,不知道问好,也不知道添碗筷。在别人家白吃白喝,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