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手持紫麟剑,笑看着不远处的赵刘两位监工,还有那独臂握剑,正将刀架在阿财脖子上大喊大叫的李监工。
“林……林玉少爷,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是,您厉害,但说到底也是一级,真把我们逼急了,谁生谁死还真是两说之事。”刘监工咬牙威胁,脸上虽有惧色,却未将剑魂收起。
林玉让开道路,抬手道:“几位请,我林玉绝不阻拦。”
三人忐忑地压着阿财从林玉身旁,林玉果然没有食言,不曾挪动一步,三人正要拔腿往吴家而去,林玉忽然道:“有几句话想奉劝几位。”
三人停下脚步,刘监工转身,脸色难看地道:“林玉少爷,有话直说。”
“石料厂虽然有些油水,但说到底是个杀鸡儆猴的地方,别人我不知道,吴倩倩恨我入骨,我一定是重点关照对象。如今,我不仅安然无恙,还死了一个王监工,伤了一个李监工,石料厂的劳役也都被放跑了,几位回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但若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你们觉得,吴倩倩会信吗?”
李监工怒道:“为何不信?本来就是你所为。”
“是我所为,但她怎么能够相信呢?我实力恢复?那你们怎么可能活着回去,他吴家怎么可能安然无恙,我之前的实力,是吴家能够挡住的吗?说我醒了新剑?一个刚醒剑的剑修,你们四个监工都打不过?就算打不过,就这么完完整整地回去了?不该拼个你死我活吗?”
李监工张口想要反驳,但憋得脸红脖子粗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林玉说的对,句句在理,可交过一次手,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林玉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林玉嘻嘻一笑,像个天真的孩童得到了认可一样,“所以,我来教你们一个好办法,你们只需说,有周家之人出手就好办了。林玉醒了新剑,但不是王监工二级剑魂的对手,有人出手相救,杀了王监工,带林玉逃走了。”
李监工微微一怔,刘赵两位监工面面相觑,刘监工思索道:“听起来倒是合理,可林玉少爷,周家之人为何要救你呢?理由是什么?”
林玉嘻嘻一笑,忽然伸手丢给二人一个方盒子,刘监工拿起盒子,仔细嗅了嗅,隐约闻到一股药味。
“你们就说,寻遍石料厂只找到了这个盒子,其他的一概不知,知道的多了吴家人会怀疑,什么也不知道,吴家人会生气,不多不少,虽然受些皮肉之苦,但应该还有条活路。”
赵监工道:“林玉少爷,斗胆问一句,这盒子……”
“知道了,你们就真的露馅了,就算是吴家的人,大概也只有吴辰能瞧的出来。”
赵监工还欲再言,刘监工却急忙将盒子收起,笑道:“多谢林玉少爷指点。”说罢,转身将李监工手里的刀夺过,将阿财放开,“林玉少爷,我们告辞了。”
林玉道:“再奉劝一句,你们最好明天再去,那神鸟是直接落在吴家的,这么久了吴家也没冒出个响屁,不符合他们招摇的作风。十有八九是吃了瘪,等火气降下来再去,更安全。”
刘监工抱了抱拳,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玉一眼,道:“谢林玉少爷。”说罢,便拉着李监工和赵监工大步而去。
林玉望着三个监工的背影,这刘监工走起路来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看着看着,那步伐好像走进了他的心里,越来越重,越来越宽,林玉心中一惊,皱紧了眉头。
……
赵、李、刘三位监工离了石料厂就往吴家走,赵监工一路上左右盘算,考虑见到吴辰和吴倩倩后该用如何说辞才能让他们相信,李监工被断一臂,虽知道实力不济,无法报仇,但心里早就将林玉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恨不得他暴死当场,一路上碎碎念念不停,途径一片密林,刘监工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道:“你们先走,我去撒泡尿。”
李监工骂骂咧咧地走在了他的前面,身忙忽然传来异色,赵监工刚抬起头,一股子温热就洒在了眼睛上,伸手一抹,鲜红一片,他大吃一惊,唤出剑魂握在手中,撤步拉开一看,李监工早已人头落地,眼睛瞪成铃铛,死死地看着天空。
“姓刘的,你这什么意思!你他娘的疯了!”
赵监工大声怒骂,刘监工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抹去剑魂上的血,平静地道:“不杀了他,我们两个都得死,他和盘托出,姓吴的不会放过咱们俩。”
“那你也不该杀了他,死在这里,我们怎么说的清楚。”
刘监工冷笑一声,伸手拿出一枚令牌丢在李监工的鲜血中,然后将剑魂搭在左臂上,一咬牙,猛地一拉,一条手臂落在地上,他猛吸一口冷气,死死按着肩膀道:“有周家的令牌,还有我这条胳膊,容不得吴家不信。断臂总好过送命,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林家没落,你真以为我们两个就可以宰了林玉?又或者,红口白牙,完完整整站在姓吴的面前就不会惹他怀疑?话我已经说尽,你若觉得此计可行,就带我去吴家,若是觉得不行,就提着我的脑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吴辰,反正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该怎么办,你说了算。”
刘监工说完,就捂着伤口面色惨白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