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之后的宁静让人失神怅然,留有余悸。在场之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泥尘飞扬之地,眼中荡生着惊悚和震撼之色。
在那满目疮痍的不测深渊之上,泥雾漫漫,红蓝相间的火光不断地升腾着,金光闪电时而会横空劈闪,但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破荒之势。
一些人有感而发,议论纷纭。
一名身强体壮之人惊心破胆道:“那人刚才到底干什么了?怎么会爆发如此恐怖的力量威势?”
“我觉得方才那人使用的应该是神皇级的功法!据说神皇级别的某些强大功法可以引发天地异象,如今一见倒果真非凡!”另外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悠然神往,满脸憧憬。
其旁一名浓眉大眼的人忧形于色,一脸提心吊胆的模样道:“难道他是神族的人?他刚才施展的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神力吧!”
另外一名神头鬼脸之人出言矫正,“神族也太夸张了,这种力量只要修为达到神境就可以施展。”
……
一时间众口不一,各抒己见,声音嘈杂哄乱。
在那古树围拥之地,两道身姿依旧站在那棵不垂不倒的大树上。
森原本平静的目光中神色活现,傲风霜骨的脸上添上了几许诧异之色,“这是于世消迹的天符之力?没想到只在史书上记载的天符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记忆重现于脑海中,他将靠在树上的身躯挺了起来,一脸正色道:“史书上记载的天符师拥有着封天灭地的力量,一念成仙,一意灭神,承载着万界之力。不过这些说法并没有依据,毕竟天符师在史书上旷古以来就只记载了两人的名字,而这两人早已不在人世。”
清凉的风掠过群树,荡来了沙沙的声响。几片翻滚起舞的树叶在溯的白素之身前晃过,显得活力而奔放。
他唇角微拐,白衣飘冉,话音之中也带有着吃惊之色,“我也没想到他是天符师,可能是天造机缘吧,他以后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我们就拭目以待。”
那破败之地上的泥尘在半晌后如烟消散,火光孱弱而逝,捻神捻鬼的气势也逐渐殆尽,一个令人悬心吊胆的巨大凹坑骤然呈现于众人的眼前。
坑底深不见底,阵阵烟雾从坑底飘旋而上,带着焦灼的气味。
由于天色暗淡、日临傍晚,众人站在巨坑边缘俯视坑底时只看见一片漆黑,如同深不可测的崖谷。
杨清站在坑边缘四处张望,迫切寻找着凌天的身影,然而除了昏天黑地的黑幕外,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忧心如捣,玉莹尘清的脸上外露着火燎之色,惊恐不安的情态深深的表露在眉目之上。
“月兄!”她张口朝巨坑的底部大喊,使得围观之人都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她的身上,那冰清玉洁的容貌令得众人春心荡漾。
正与杨清一样探头张瞩视坑底的公丘听到杨清的声音后直接走了过去,手中握着蓝芒辉辉的方天戟。
“杨清,你刚才是在叫神医吗?”他询问出声,脸色轻和。
杨清听到公丘的声音后转头而望,俏丽引人的脸上带着期盼之色道:“你看到他了吗?”
公丘闻言面色沉郁,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他上来。”
杨清的内心绞痛,伤势还未痊愈,身体上时而扑涌出一阵隐痛之感,可相比心口的悲伤,这疼痛显得微乎其微。
她双眸低垂,眼里生起点点涟漪,话音中尽显心酸和悲沉,“他真傻,明明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地,却非要为了我们而奔赴深渊。”语罢,她玉手握拳,美目之中波光连连。
公丘的右手紧紧握着方天戟,心中伤感无限。他转目看向巨坑,缅怀出声道:“神医他是一个英雄,义薄云天,韬光养晦,人中之杰!我公家定会为他立下金刻墓碑,供奉世代,永不磨灭!”
百伯东梁看着杨清的倩姿,思索片刻后迈步而去,声音中带着愧疚之色,“清儿,你听我说,我……”
“不用说了,你离我远点,和你站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杨清没等百伯东梁将话说完就厉声冷对道,精致如玉的脸上如履薄冰。
现在她看到这惺惺作态、虚情假意的人就浑身来气,如若不是顾及家族的人,她现在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
百伯东梁看着杨清这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心中骤然生出了一丝狠厉。
不过想到杨清现在还在气头上,他便稍作放松,也不再用家族地位来胁迫杨清,而是神色俱厉道:“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你可以有一些时间来缓冲,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另外对你有好感的那人已经命丧黄泉,你现在就收心吧,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非要和一个来历不明的贫贱之人亲密无间,这就是他应有的下场!”
他说到最后时刻意拔高音调,以至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公丘闻言怒火中烧,抬起手中的方天戟就指向了百伯东梁,警告出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再侮辱神医试试!你们百伯家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但神医几次授我大恩,岂能由你这般恶言诬陷?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就准备让百伯家为你操办后事吧!”
杨清嘲屑一笑,看着百伯东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