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百伯东梁强忍着切肤之痛,全身都在颤抖,脸上挂满了痛苦和仓惶。
凌天此刻显得格外的躁动,体内的力量狂暴着、沸腾着、咆哮着,不停的催促着他动手杀掉身旁的所有人。
“杀,杀,杀……”
一阵阵嘈杂音扰乱人心,在他的耳畔萦绕盘旋,久经不散。
杨清也一脸惊愕的看着此刻的凌天,心中也有着一些畏惧。因为那股浓烈的杀气弥漫在四周,似云雾一般不消不散,她甚至都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
凌天紧紧的握着长剑,手和长剑都在此时剧烈的抖动着。他强压着内心似洪水般涌动的杀意,星眉剑目时而紧皱,时而冷冽,这股来历不明的血气正在侵蚀着他的意识,企图让他化身为一个杀人狂魔。
杨清见此人的双目中充盈着万般复杂的情感,冷暖不定,像是在极度压制着什么东西,其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尤为大胆的想法。
她竭尽全力的站起了娇体,对凌天举棋不定道:“你是月天吗?”
凌天听到杨清的声音后看了她一眼,那精致瑰丽的面孔中竟然有一种盼切的神色。他不明不白,这样堕落的自己为何还能博得他人的期待?
他闭上了闪动着猩红之芒的双目,万恶皆空,仇恨放淡,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父王当年在苍穹之巅时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也回忆着自己曾经的初心。
那时候懵懵懂懂的他站在那高拔的山颠,瞭望着山河百川、万物苍生,信誓旦旦道:“等我变强,我会帮助那些弱者,处惩奸恶,继续壮大天门!”
他对这个场景虽然记忆犹新,但是侧头看向身旁的父王时却已经看不清父王的面孔,那朦朦胧胧的情态仿佛是隔了一层水雾。
为什么他无法看清父王的面孔?他冥思苦想的回忆着有关父王的一切,结果都已经丢失了父王最真切的面孔,他好像渐渐忘却了父王的模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父亲都想不起来了?
那些作怪的声音逐渐孱弱,耳边恢复了宁静,体内的杀意正迅速挥散,他的容貌开始恢复如初。
看到这个奇异的现象,杨清更是万般笃定了起来,这人绝对是月天!
果不其然,伴随着凌天体外的一道红芒绽射,凌天的服装和发色都恢复为原始之态。
“月兄,真的是你啊!你刚才怎么变成那副模样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杨清见状嫣然露笑道。
凌天睁开了双眼,金熠目的双眸澈亮十分,与刚才的冷漠天差地别。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刚才一切都很突然。”凌天也一脸惘然道。
原本被血藤紧缠的炼金人偶在血藤消失后横躺在地,那身上千疮百孔,多处都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裂缝,仿佛此刻一触即碎。
百伯东梁带着侥幸的心理,在两人交谈之际偷偷摸摸的朝后面溜走,沿途洒下了大量的血迹。
由于失血过多,他此时已双唇发白,两腿发软,有些虚脱。若是再待个几分钟,他恐怕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于非命了。
凌天正好瞄见了接机而逃的百伯东梁,心神一动间一把金光长剑自其身旁穿空直出,精准无误的刺在了百伯东梁的大腿上。
“啊!~”
百伯东梁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随后来了个小狗吃屎,“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想逃?没那么容易!”凌天玄辞冷语道。
杨清听后这才想起百伯东梁这一回事,脸上的温情骤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冷灼十分。
她二话不说的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朝着百伯东梁气势汹汹的走去,双目之中充满了憎恶与杀意。
虽然她这时还十分虚弱,但是一想到能亲手杀掉这穷凶极恶之人,她的力量就一股劲的涌现。
“百伯东梁!你欠的债该还了!我们杨家能走到今天这种落没的地步,你百伯家可是立了大功啊!我那些被你欺辱和死不瞑目的族人这下也能安心了吧!”她冷言冷语,字字戳心。
百伯东梁手足无措,翻身一脸畏惧的望着杨清,当看到杨清那冰清玉洁的脸上露出鬼煞般的神色时,他心都凉了一大截。
“小……小清,你……你别杀我,我……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他吞吞吐吐,战战兢兢,说话间胆怯的向后挪动着,像是瑟瑟发抖的老鼠。
杨清嗤之以鼻,讽刺出声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还耀武扬威吗?”
百伯东梁片忙阿谀奉承道:“我……我哪敢啊,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啊。”
“好一个玩笑,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你这种败类根本不适合活在这世上,简直害人害己!”
杨清继续冷嘲热讽,不出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百伯东梁瘫软的身前。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种人,我……”
还未百伯东梁将话说完,杨清就已经将剑尖指向了百伯东梁的胸口,冷斥道:“住口!给你几秒的时间好好悔过,另外回答我父亲的事情是不是你们百伯家谋划,如果敢弄虚作假,你就准备马上下地狱吧!”
百伯东梁听杨清话里有话,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