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满了一眶水润，“真的吗？”
“身为天后，她不分是非对你出手，已经是天界不对在先。这件事情，便是他们愧对妖界。”
暮奇显然气消了，声音温柔下来，“你才醒过来，好好休息，调养好身子早日同我回妖界。”
暮芊芊还是不安，不知道暮奇是不是在宽慰她的，昨日还隐有印象，天后那么嚣张地指责的样子还在她的噩梦里扫荡…她真的很担心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哥…”
她开口想再问，暮奇却关心道：“饿不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顺便带些吃的过来。”
其实暮芊芊根本没有胃口，脑袋还晕晕沉沉，胸口难受极了，心悸得厉害，还泛着恶心反胃。不过不想让暮奇担心，她乖顺点头。
等暮奇出了门，暮芊芊垂下眸子。
然而不多时，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暮芊芊下意识道：“请进。”
她的声音不乏虚弱，润玉推开门，对上她略微惊慌的眼神。
病中的她别有一份脆弱美感，不同于平日的活泼，而是更加的易碎，楚楚可怜惹人疼，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润玉？”暮芊芊一下子惊讶了，眼睛睁得更大。
昨夜折腾得晚，姻缘府此时便冷清，润玉一路而来没碰上几个人。他心中不免有些不安，此时见暮芊芊一脸防备脆弱，心中微疼。
小姑娘坐卧在床上，捏紧了被子无所适从。
润玉来到床畔，见她衣着单薄，为她将锦被又拉上去了些，关切道：“可还有何处不舒服？”
暮芊芊一动，手便酸酸麻麻的疼。她缩了缩手，不想被他发现，“殿下，你怎么来了？”
润玉却已瞧见了她如月凝霜的手腕上到处都是针扎的红点，眼眸一沉。
“疼吗？”他温柔疼惜，抬起手腕轻轻地呼着气，动作和声音都轻柔得不像话，似乎怕大声了，就会唤起她的痛觉。
“不疼的，我没事。”细腕被他握在手里抽不回来，清凉的气息扑过，肌肤上忍不住泛起酥酥的感觉，怪异得让人想要逃避。暮芊芊长睫轻动地紧张，好像是离润玉太近了。
银针开的穴，润玉也不好启用灵力为她治愈。暮芊芊脸色微红，润玉温柔问道：“饿不饿？”
前夜跪了一夜，昨日又是荼姚刁难，她大概都没能舒心过。况且她修为低下，必要的进食总是少不了。
暮芊芊摇头，润玉却掏出一包糕点，打开油纸，便有一股温温的清香。油纸里叠着几块糯白柔润的糕点，小小的，做成了莲花的形状，通透淡雅，甚是喜人。
姻缘府离膳宫不远，昨夜派仙侍提前交待了。今日一早，润玉先去了膳宫再过来的。
“这是阳春白雪糕，算是药糕，你吃一点，宁心安神。”
若是换作往日，暮芊芊见了吃的必是要欢心的。可此时，闻了这清香的味道却只叫她难受。暮芊芊不由看向润玉，他哄道，“这糕点若是凉了，便硬了，口感会不好。”
“殿下…”暮芊芊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捻起一块雪糕，她慢慢地送进了口中。
阳春,乃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乃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这样美的名字，味道想必更加令人留恋。
然而只堪堪咬了一半，暮芊芊之前压住的所有反胃的感觉都不管不顾地涌了上来。
她猛地伏到床畔，忍不住干呕起来。
润玉惶然一惊，“星瑶。”
连忙用适当的力度抚顺她的背脊，盼望她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