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充斥着梨戈整个脑袋,“准太子妃”?她死前端国并未立太子。三个皇子皆盯着这太子之位,也不知是谁摘得。她对三位皇子都不甚了解,但看起来都不是善类,生于皇家这个大染缸,谁能不染一点颜色?!
“挺巧啊,昨日刚下的旨,今日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去看看?”说完之后,他又喝住那人,“还是本太子去吧”。
听着应是临国人,那应该就是临国太子,吕温。亦是她的仇人,真是造化弄人,如今竟成了他的准妻子。
他越靠越近,近得梨戈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他似乎是冷哼了一声,随即梨戈就落入了他的怀中。身子绷得很紧,牙几近咬碎于口中。
无为:“殿下,太子妃如何?!”他昨日被太子派来看着太子妃,未曾想竟在眼皮子被掳走。
吕温瞪了一眼他,“自己回去领罚”,他顺势把住了梨戈的手腕。有些不可置信地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这怎么能是那臭道士所说的命定之人,这怎么能对他有帮助呢?他都担心这女子是否能活到成婚那日。
面色憔悴,容貌尚可,但看这面相就与他之前所见的那些大家闺秀无一例外。轻叹了一声,如此娇弱之女,就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若不是皇帝老头笃信那和尚,非逼着他来端国求娶……吕温想到这,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临国皇帝沉迷佛法,为表虔诚,不近女色。故而宫内只有皇后贵妃有子嗣。偌大的后宫,仅有一太子与两位公主。
而吕温自小就被母后教导,长大后定要多为楚家开枝散叶。可他偏不爱女色。
回想起皇帝老头以出家相逼,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侧头对侍卫凌河说:“务必找出这幕后买凶之人,这就是挑衅,打狗也得看主人,更别说···”。
凌河:“是。”
吕温回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无为:“再出现纰漏,你就提头来见”。此番求娶,端国本就颇有微词,但为了两国的和平,也并未过问太多。若有任何不对,就怕端国倒打一耙。
他颠了颠怀中的女子,梨戈稍稍皱了皱眉头。适才与她把过脉,并无大碍,身上虽有热症,但也在慢慢恢复。只是希望这人身体不行,能有些脑子,这话已经点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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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梨苑,发现涓儿就在院中焦急等待着。因为梨戈这段时间也会时常独自出去,所以涓儿并未对此有什么疑惑。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她盖被子,发现她的烧已经退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傻傻地在一旁说着担心的话语。
以前她会觉得涓儿太啰嗦,如今她觉得听不够。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般。涓儿就趴睡在床边,守着她。
梨戈觉得自己以前是把大夫人这种人看得还是善良了,她能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既然不久前临国太子求娶了她。那么这于她而言是一个好机会,能伺机杀了他。
与前世不同的是,她有一个新的身份,还有着绝佳接近吕温的机会。但是现在她不仅想要手刃仇人,还想要从臣服手中夺回曲家的一切。还有一些疑惑她也想要解开。前世的她过于激进,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
更重要的是,现在她是梨戈,还有着关心她的人。所以她不仅要保护好梨戈,也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翌日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就看到梅嬷嬷站在床边。这嬷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梨戈生母逝世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梨戈,可以说是梨戈的亲人般的人物了。
所以她就算脑袋再混沌,也得好好地扮演好梨戈。她不能让她们知晓这个消息,她现在也不知怎么说这件事。待到时机成熟,她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再慢慢与她们说。
梅嬷嬷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她,脸色沉重。她现年也不过四十左右,两鬓却已斑白,她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这般的年纪,本应安享晚年,游乐世间,却因她的一差之错害得···。她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不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痛哭流涕,有那么一回便够了。
她坐起身,梅嬷嬷最终还是没有绷住,上前扶着她,替她掖好被角,还拿来披风替她披上。嘴中还不时地念叨:“二小姐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老奴该如何说你好呢!”
一句话要叹气无数回,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像一个母亲教导孩子的样子。她些许哽咽唤了一声嬷嬷。
梅嬷嬷也是叹了一声气,搂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二小姐,想哭就哭吧,压抑了这么久也该释放一下。”皇上的旨意一旦下了,就没有驳回的余地。若是抗旨不尊那就是死罪一条。但是于她而言,若是她有丝毫不愿,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她周全。
她轻声说道:“二小姐,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先前与您说的话,您想得怎么样。”
梨戈悲伤的情绪被打断,她完全没有梨戈的记忆。也不知她所说为何。便不好贸然开口,只得静静地看着梅嬷嬷。
她的无言让梅嬷嬷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