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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喜事(2 / 3)

连忙再磕,磕够三个,这才直起上身。桐翡瞅准时机,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下像开了闸的洪水,哭腔感人肺腑,眼泪和着鼻涕喷涌而出,流在秋异行的肩膀和前襟处,滴滴答答湿了一大片。

秋异行一个读书人,平日谨遵男女之节,长这么大没被女人搂着哭过,想劝的,可看桐翡惊天动地的样子,拽着自己死死不放,心道出嫁的姑娘一定是想家了,让她哭个够,哭完就好了。

于是乎,我们的秋大人以坚韧的毅力和不怕脏的精神,冒着被下人们偷看,明日给他的新婚夜编排一百种故事的风险,硬生生跪在地上,让桐翡靠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

桐翡心中得意洋洋,靠在秋异行怀里,挤着掐着让泪珠往下掉,哭了一阵,转而变为啜泣。又哭了一阵,声音渐渐变小,直至身心俱悴,哭不动了,慢慢气息微弱,闭上眼睛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

演戏也需要体力的。演了一白天上花轿,又演了一晚上哭戏,琼瑶女郎也不带这么熬夜加戏的!

秋异行不忍打扰她,索性保持那个直立而跪的姿势,让熟睡的桐翡靠在肩头,一动不动,直至天明。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早晨的雨露极重,湿气从窗口透进,带来一阵冷风。

桐翡打了个喷嚏,揉一揉鼻子,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依旧保持着昨夜的跪姿,只是秋异行过于疲惫,双眼微闭,上身轻轻靠在桌腿上,桐翡则四肢扭曲,趴在他的身上。

桐翡稍有动静,秋异行便醒了过来。那双乌墨瞳仁闪过一丝尴尬,一丝慌乱,很快便恢复了往日镇定威严的神色。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避开对方的眼神,各自起身,团团转圈整理身上衣物,找鞋的找鞋,拿帽的拿帽,秋异行跪久了,刚站起身便头一晕咕咚摔了回去,场面一度混乱。

整理完毕,秋异行找了个办公事的借口,惶惶离去。桐翡反倒心情大好,换上一套橘红色高领罗珊裙,梳好头发,用了早膳,便到府中各处闲逛,熟悉熟悉地形。

烟州府衙并不偏僻,与闹市只有两街之隔。府衙不大,陈设也较为简陋。桐翡草草在后院转了一圈,不住摇头。

还以为当知府夫人是来享福的,不料简陋至此。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秋异行这个知府算是白当了。

她垂头丧气,扯了一支桂花枝,一路悻悻甩着往回走。路过一处水榭,忽然眼前一亮。

前方是个小池塘,小池塘前面的平地上搭了一处戏台,台布灯笼、桌椅点心等陈设一应俱全,看上去已安置妥当。七八个丫鬟婆子正嘻嘻哈哈凑在一块大石头边,坐的坐,蹲的蹲,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

桐翡知道,这是烟州的习俗。哪家娶媳妇进门,除大开宴席外,还要请班子连唱三天戏,邀街坊乡民前来凑个人气。

那片笑声实在让人心痒,桐翡往前凑了几步,听不大清,偶有“跪着”“抱着”“老爷夫人”等字样传进耳朵。她便知道,她和秋异行至少一个月内都会成为这些下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桐翡并不在意,摇着树枝嘻嘻笑着凑上前去,谁知刚走近两步,便听斜刺里杀出一声怒喝。

“小玉!张妈!还有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几个整天就知道嚼舌根,闲的没活干了是吧!”

戏台后方转出一名圆脸圆眼,衣着隆重的妇人。暑热未消,“秋老虎”当道,这名妇人竟穿了一件灰色镶边兔毛披风,披风内里隐约可见双层襦裙和一件织金妆花的彩色云肩。

很庄重。很贵气。很有范。

看得桐翡很热!

不消细想,她便判断出,这应该就是母亲再三嘱咐要她注意的秋家后院当家人——惜云麝。

秋异行兄弟二人,一奶同胞,幼时父母双双染病而亡,留下兄弟俩相依为命,秋异行五岁起便在大户人家做工。

他从小聪慧好学,放牛的间隙,等牛吃稳了,便跑到私塾墙根下偷听,一听就入了迷,直到黄昏牛都跑丢了,被佃户找上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硬是凭着过目不忘、入耳即化的天资,十五岁首次参加科举,连中三科状元,这才轰动全乡。

惜云麝前年嫁与秋异行弟弟秋涛为妻。自从嫁进秋家,便一手把揽了所有家事,打理兄弟俩的生活,给不成器的丈夫立规矩。

惜云麝这几日心情不好,睡眠不足,身子恹恹的。可一见下人们说三道四,一股怒火便从脚底瞬间升腾到脑门。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几人,仆人们缩成一团,有一个胆子小的丫头一紧张跌坐在石头上,被旁边的人捞起。

惜云麝冷笑道:“瞧你们乐的,嚼谁的舌根呢?”

几人均低头俯耳,一言不发。张妈陪笑道:“没说什么,逗着乐呢。”

一个有眼力劲儿的小厮搬了把椅子过来,惜云麝就势坐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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