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仪站的笔直,丝毫不畏惧张静如的身份。是首辅的女儿又怎么样?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随意欺辱平民!
“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的鞭子可不会饶了你。”张静如向来跋扈,如今就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贱民都敢当众指责挑衅,她更是不能忍受。
“今日的事,在下管定了。张小姐若是一意孤行,非要寻这位姑娘的麻烦,我立刻就去衙门报官。”
“报官?我父亲就是官,你以为就凭你,能动我分毫吗?”张静如冷笑着看着他,“好啊,既然你不知好歹,就让你尝尝我这鞭子的厉害。”
说着,鞭子再次朝楚仪挥打而去。这一次鞭子没落在楚仪身上,而是被满儿一把扯住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小姐如此为非作歹,视朝廷法度于无物,迟早会自食恶果。”楚仪严厉地出声告诫,张静如的鞭子被满儿扯住,拉了半天也没有抢回来,立刻阴沉着脸吩咐身边的丫鬟上去抢夺。
几个丫鬟得了命令,立刻上前去撕扯,那婆子也趁机去撕扯秦姝,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先前被布置在秦姝身边的暗卫见势不妙,立刻派人去给陆之珩送信去了。
几人撕扯在一起后,围观的人中有些大义凛然的人也义愤填膺地冲出来和首辅人的扭打在了一起。
月神庙里打成一团,外头的秦母和顾三娘听到了消息,碍于身份不能进去,急得团团转。
秦姝虽然势弱,但得了民心。在围观人的帮助下,反而是人多势众的张静如落了下风。
张静如头上的钗环都被人扯了下来,脸上还被挠出了几道口子。秦姝虽然也被扯乱了头发,但有人群护着,脸上倒没有受伤。
因为事情闹的太大,官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一群人都被押到了应天府衙的大堂上,府尹连夜派人给首辅递了消息,生怕怠慢得罪。
一直拖到亥时初,张朝年才气急败坏地赶到了应天府衙门。见到首辅大人满脸威严怒不可遏的模样,一些跟着闹事的平头百姓忽然就生出了畏惧和后悔。
府尹刘大人朝张朝年拜了拜,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张朝年怒视着一脸伤痕的女儿,又看见秦母和秦姝抱在一起的模样,心如惊涛拍岸般起伏不定。
“大人,俗话说,法不责众,依您看,今日的事该如何处置?”看着张首辅面沉如水的模样,刘大人惴惴不安地请示。
“今日之事,概因小女而起,张某教女无方,愧对各位乡亲,请诸位受我一拜。”
说着,张朝年面色羞愧的对着堂下众人弯腰一拜。人群中有些年轻的学子,见他如此深明大义,纷纷慨叹起来。
见风向稍变,张朝年继续拱手说道:“小女刁蛮任性,皆是老夫管教不严之责。老夫忝居首辅之位,本应为天下官员表率,却没能管束好自己的女儿,心中实在是惭愧。今日烦请诸位做个见证,小女寻衅滋事,按律应当杖责十下,再于牢中关押十日。然而小女今日之过,老夫责无旁贷。这十杖,就让老夫代为受过吧!”
他话音一落,满室哗然。刘大人见他做到这般地步,头上直冒汗,立刻劝说道:“大人不可啊!您是朝廷命官,怎可在此受刑?”
奶奶的,就是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杖责当朝首辅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夫岂可例外?”张朝年神色坦荡地说道。一旁的张静如见状也落下了不安的泪水,哭哭啼啼说道:“父亲,祸是女儿闯的,怎么可以让您代我受过?”
在张静如心里,父亲虽然爱惜名声,可对她的爱也不是假的。今日是她一时冲动连累了父亲,叫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打,她怎么忍心?
刘大人见张朝年执意如此,心下不忍,一旁的师爷上前献策道:“按照律法,凡是参与斗殴者,不论主次,皆要受杖刑。然而圣上有言,法不责众。不如就免去这杖责之刑吧?”
此话正合张朝年心意,然而他面上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刘大人会过意来,拍了拍板对堂下众人说道:“师爷所言有理。首辅大人劳心劳力一心为民,他若是受了伤耽误了朝廷大事,便是整个大魏的损失。”
“凡今日参与斗殴之人,全部无罪释放。张小姐寻衅滋事,依律关押十日。秦姑娘虽是受害者,但未伤分毫,念在初犯,缴完罚金就回去吧。”
刘大人拍板宣布完处罚后,堂中的人便千恩万谢地陆续离开了。秦姝和秦母正要走,张朝年却突然上前拦住了他们。
“今日之事,老夫实在抱歉。改日必定带着静如上门赔罪。”
“不必了,张大人尽心管束好令爱就行。”秦姝面色冷淡地拒绝道。经过今日的事,便是柔弱的秦母,再看向张朝年时也多了几分怨色。
云屏拿了钱袋缴了罚金后,秦姝就拉着秦母的手走了出去。
出了府衙后,秦姝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塞在了楚仪手上,感激地说道:“今日多谢楚公子出手相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