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花凄谷长到十几岁才回家。”我看向顾颖君,“那现在,顾姑娘身体如何了?据我所知这种病症一般到了成年之后就不太会发作了。”
顾颖君道:“她很好。”
古羽芙放下心来,点点头低声说:“那就好。”
虽说现在提这个有些不合适,但我忽然想到,顾颖君的妹妹岂不就是古羽芙的未婚妻?
我默默转脸看了阮鸾子一眼。
她:“怎么了?”
我摇头:“没有,在想我见过的雨花凄谷的弟子,会不会我早就见过了顾姑娘。”
顾颖君道:“大概不会吧。”
我一笑:“那可不一定。”
虽然眼下顾颖君神色略缓,可事情还是要说下去,我思忖片刻,看着他道:“送走了顾姑娘,又过了半年,顾夫人终究离世,可是在百般尝试、万种药材医理相融的过程中,鬼灯笼出现了。覆峡山庄告诉我,李少君在最初的时候一直在千方百计地找能解鬼灯笼的方法,他兴许也很后悔,没能救得了病人,反而造出了这样的东西。神医李少君,一生不屑虚名,这是他唯一的心结,至死不解。可惜即便他和顾前辈做了巨大的努力,最终也没有成功。”
我看着他渐渐泛白的脸,“鬼灯笼和黄独帮这十年造成了切切实实的祸乱,这背后之人的居心和手段……我想不出任何借口。所以当有人用四年前苏州清照阁一案来引我去金陵,又将这件事挑到青松门的时候,我一开始的确很生气,但是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我想,他们要做这样的筹谋,应当也需要冒很大的险。”
我微微出了口气,正襟危坐道:“顾少主,你说是不是?”
顾颖君白着一张脸,眼帘从方才起一直没抬起来。
古羽芙震惊地看着我,嘴唇甚至微微颤抖,“久,久幽,你说,你说什么?”
阮鸾子紧接着反应过来,呆了。
两道视线加身委实有些沉重。
我叹了口气,淡淡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准备兴师问罪。”
古羽芙:“可是,可是……”
这位半天也没‘可是’出什么来,我可耐心等了好一会儿,阮鸾子忍不下去,觑着顾颖君的神色小声说:“可是,凭你们的关系,何至于此呢。”
古羽芙:“兄长……”
沉默将难堪渲染得愈加突出。
我觉得有些无奈,“怎么了这是?这副样子我们还怎么聊下去?”
顾颖君勉强笑了笑,把脸抬起来,倒是坦荡如初。他慢慢说:“我其实,并不怕前辈怪罪,只要结局如我所愿,无论怎样的怪罪我都甘愿承受。”
这句话说得我就有些冤枉了,于是我说:“这件事再议,我得好好想想的。”
是一把火烧了顾家老宅还是杀到雨花凄谷当着雨花老谷主和朱谷主的面把朱邕拎出来一顿暴揍,是得深思熟虑。
我深深出了口气,沉声说:“好了,我现在想知道除帝子谷保存的以外,这个世上还有多少鬼灯笼。顾少主可以告诉我的吧?”
古羽芙和阮鸾子同时看向了顾颖君。
顾颖君脸色终于正常了些许,他抬手,看样子要去拿桌上的茶壶。
古羽芙忙自己拿了过去,“兄长,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顾颖君微笑了笑。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安稳端坐等着顾颖君倒茶。
而且连‘有劳’都不必说。
“其实鬼灯笼,从头至尾只有一批。”
顾颖君开头说。
我们三个都看着他。
“当第一批鬼灯笼问世之后,李前辈很快就发现了不妥。他们最先是用饲养的白兔试药,接着是家犬和山猴,那两个月之间,这些动物尸身所发出的幽光足以映亮半面山坡。此事非同小可,所有从源头开始的药材、植株以及记载着炼制方式的文书卷册,全部被立刻销毁,从始至终,李前辈都是唯一知道如何制作鬼灯笼的人,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刚说这一点便已经令人诧异。
古羽芙道:“稍等,兄长。当年黄独帮还在时,还有就在前几天,我们的确见到了因鬼灯笼而死的人,你是说这些鬼灯笼都属于一开始制作出来的那批,也就是唯一一批?”
“不错,因为鬼灯笼的制法伴随着它的问世就已经失传了。”
古羽芙道:“明白了,可是为什么当时不把这东西一并也销毁掉呢?”
阮鸾子可以解答这个问题,她回答:“因为它是个很未知的毒物,对这样的东西,最好的方式并不是销毁。”
古羽芙道:“那是什么?”
阮鸾子道:“搞清楚毒性是怎么产生的,避免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就尽快找出解毒的方法。”
顾颖君看了看她,淡笑:“阮姑娘说的对。”他眸光微暗,“可是这很难,李前辈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