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久幽,你和易关叠他们兄妹也是见过的,对吗?”
何止,我甚至还答应了成双若去长安定会去找她。
“我不知道原来你们也相熟。”我说。
古羽刃道:“偶有往来,不算相熟。”
我:“等一下,顾颖君和成双是什么关系?”
古羽芙张了张嘴:“……?”
我索性转向古羽刃:“嗯?”
这个问题不至于这么不好回答吧?
古羽刃:“我以为,你知道……颖君对成双姑娘有意,曾经求亲,但被拒绝了。”
我是知道,但这不耽误我和阮鸾子用一种‘岂有此理’的眼神互相致意,她问道:“那为什么要求亲呢?”
古羽芙:“啊?”
“难道在宴国,婚姻之事是这么草率的吗?”阮鸾子朝我微微皱眉,“我以为到求亲这一步之前,两人早该两情相悦了,两家也早该彼此满意才是。”
我同她一起转身往回走,一边应和:“我也以为。”
古羽芙见势不好,忙追上来说:“这事外人知道得不多,颖君兄长哪能不顾及成双姑娘的名誉?”
我与阮鸾子再次对视,她眨眨眼:“……哦。”
“算啦算啦,”我说,“事关私事,我们就不要谈论了。”
——这时我无意窥私,因此错过了了解顾颖君和成双之事的良机,很快便后悔莫及。
第二日,古家大宴,二公子古羽芙二十及冠,宾客盈门。
在正式出现在宴厅之前,我见到了师兄派来祝贺的人,我见的题叶楼弟子不算少,但这位还是生面孔,年轻俊美,言语轻柔,在诸多北地年轻人当中显得有些突出。
“弟子风岑离,见过小姐。”他拱手躬身,礼数有加。
我不知道为何师兄要让题叶楼弟子都称我为‘小姐’,尤其是眼前这位,他既姓风,就该是风氏族人,我又有何身份地位让他如此恭敬。
“风公子客气了,”我颔首,“幸会,请问你和我师兄……”
风岑离立刻领会,解释道:“岑离的祖父是老楼主的胞兄。”
反应是下意识的,我‘啊’了一声。
师兄竟然有个这么大的侄子!
幸好他没有叫我师姑母。
未防失礼,我重新微笑道:“原来如此。”
风岑离笑道:“来前叔父有命,让我送上贺信后就留在小姐身边——想来这位就是,阮小姐?”
阮鸾子应该是反应过来我骤然加辈,正一脸愕然,闻言才道:“风小公子……客气了,我们正准备去前厅。”在去前厅的路上,她在我耳边低语:“我算是明白你从前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了。”
我皮笑肉不笑:“我发誓接下来谁再在我面前说一句前辈我就……”
“绿前辈!请问可是绿前辈!!”
“……”
即便陷入了重围,需得再而三对着旁人客套见礼,我也觉得不算什么,因为在这之后,我终于见到了顾天悬。
传闻中的顾家家主是一位义薄云天、乐善好施的大侠,也是顾家门下弟子实际上唯一的武学师父。只有一位师父,顾家仍能有今日子弟满门的大家盛况,可见他的本事。
他的确很有本事。
因此我看着他,想到了曾经的清照阁,也想到了血雨横飞的黄独帮,一人之力分明是有限的,他却可以摧毁如此之多,而究其缘由,或许只是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有的人好好地活着,有的人却只能死去。
见我们走近,顾颖君上前半步,道:“前辈,阮姑娘,你们来了。”
及冠礼将要开始,宾客们在此起彼伏的寒暄声中陆续入座,但围观我们的仍有很多,并有许多窃窃交谈,偶可听出‘夕未先生’‘梅雪添大侠’等只言片语。
顾天悬的目光落到我们身上,十分得体儒雅,甚至慈爱。
我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顾大侠,幸会。”
顾天悬神色波澜不惊,笑道:“该是老夫久闻大名才是,先前姑娘光临敝舍,我未能亲自招待,倒是失礼了。”
“不敢当,您太客气了,颖君已经费心招待过,是我们叨扰了。”
我直呼顾颖君的名字,他果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绿姑娘常走江湖,与羽刃和羽芙都交好,日后如不嫌弃,顾家同样欢迎。”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多谢,其实这次来了平阳,我也想要祭拜一下箬阳夫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朱邕就在此时走近,听我提起梅箬阳,他和顾颖君同时面色一凝。
顾天悬目光稍沉,道:“姑娘见过颖君的母亲?”
自然是没有。
可我是谁?我是夕未老先生的小弟子,我能和在场所有人都攀上关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