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单位吃。”贺川笑眯眯。
两人走到公交站内。贺川依旧从大衣内摸出一个小盒子。
房冰清好奇:“你在收集硬币吗?”
贺川“嗯?”了一声,然后点头笑:“对。现在改用现金了,找回来的硬币就会留下来。”
车来了。两人上车后,找到位子坐下。
贺川又问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今晚有空吗?”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房冰清听后,扑哧笑了。
她仰头看向他。“这么久了,你装得累不累。”
“哦?”贺川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微笑:“什么意思?”
“你帮韩默照顾他的遗孀,是不是。”
贺川摇头:“不完全是。”
“我想重新开始。”
“有韩默,就不算重新开始?”
房冰清诚实点头道:“对。”
“好,我知道了。”贺川理了理领口:“那么明天,我就不再来了。”
房冰清笑着道:“好。”
快到图书馆的时候,贺川突然又笑了起来。“看来我也要相亲了。”
房冰清不解地望着他。
贺川:“韩砚相亲了,对方是个开花店的,比韩砚小两岁,长得挺甜的。我还没见过,韩砚讲的。”
房冰清的嘴角平了下来,又努力扬起来。“挺好的。”她转向窗外。
“你到现在没回去吗?”
房冰清点点头:“韩默都走了,回去不合适。”
贺川表示了解。
“说来也快,我跟韩砚本来都单着,他这把相亲,搞不好年底就能结婚。”
“嗯。”房冰清回应。
“丁妈这几年也不容易,韩砚结婚生子,能让丁妈慢慢走出丧子之痛,也算是孝心。”贺川自顾自地说着:“韩砚这个人啊,自由惯了,跟一个女人建立一个家庭,也算是跨出了一大步。”
房冰清脸色苍白地看着窗外,没再回应。
晚上下班。
丁玉梅打电话来,先告诉房冰清,韩砚谈了个开花店的女孩,又让房冰清过去吃饭。
“不了,我今晚要去同事家吃饭。”房冰清已经不想应付了。
“那明晚过来?”
“到时候再说吧。”房冰清挂了电话。
姚琳看着她。“又你婆婆?”
房冰清点点头,用手撑住额头,抵在桌前。她现在心里堵得慌。她今天一天都堵得慌。
“她也是一片好心。”姚琳没多说,拍拍她的肩,拿上水杯去茶水间冲洗了。
到点打卡。
跟姚琳打过招呼后,房冰清走出图书馆。她手里提着一包书,准备带回家看。
晚上,房冰清坐在床上看书。
不是太能集中,于是她迎面望向窗外。
这是个旧小区,住户基本都是退休老人,休息早,周遭很静。
房冰清望着窗帘外的黑天,默默抱住膝盖。想到那晚提结束,韩砚答应,到今天也才不过两个来月。男人走出一段感情真是果断干净。
她下了床,绕到另一边,拉开床头抽屉。把里面剩余的避孕套找出来,丢进垃圾篓。立柜里第一格的男士睡衣裤,暂时放进最底下一格。客厅的鞋柜里,还有一双男士拖鞋。想到安全问题,房冰清暂时没丢。
收拾完,房冰清躺回床上。
贺川走进体育馆。
晚上八点多,馆内处处是人。穿过羽毛球场地,东门角落,单杠前,贺川仰头看。
韩砚保持着双臂用劲的姿势,将自己吊在半空。墨蓝色汗衫被汗吸住,紧缚在身上。
他继续做了几组双臂引体向上,之后换成单臂。单臂难度大,只做到几次便落回地上。
韩砚拧开矿泉水,吨吨吨地灌。喝好后,他问:“几点了?”
坐在地上的贺川,看了眼手表:“八点十分。”
“你还有事?”贺川抬起头。
韩砚拿上矿泉水,跟着坐在地上。“等下去趟那女孩的花店。”
“还见啊?”
韩砚用毛巾擦汗,然后搭到肩上。“再见几次,我妈那边好交差。”
“那人家女孩要是对你有意思怎么办。”贺川笑了。
韩砚小口喝着水,看着那群打羽毛球的人:“那我没办法。”
两个人看了会儿打羽毛球。贺川开口道:“房冰清告诉我,她想要重新开始。”
沉默被打破。韩砚偏转过脸。
贺川依旧看打羽毛球:“大概我会让她想起韩默。”
韩砚没声。
贺川:“她跟韩默,感情很深。韩默走的那么突然,她还没回过味来。现在她一个人生活,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