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舍友还没休息。
林初的宿舍是双人寝，上床下桌，只有她和尹欣两个人。
尹欣正敷着面膜，一见她进来，就一脸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初初初初，你看微博了没！”
林初摇头，边把书包放到桌子上边问：“怎么啦？”
尹欣把手机递到她眼前，“你火啦！今天有人拍了顾淮发到网上，有女友粉嫉妒就人肉你，结果查到了我们小初的优秀履历！”
屏幕上是她的个人简历，上次申请国奖时填的，她大一修完了四年的会计专业课，以及各科目满绩点。
往下翻，甚至还有高中时物理竞赛的金奖照片。
林初把手机还给尹欣，讶异：“这是怎么查到的。”
尹欣：“当代网友无所不能的好吧！”，她一脸贼笑，调侃道：“本来这些人都在酸唧唧的骂你，现在变成了一边嫉妒一边骂你。”
林初无语。
尹欣又说：“对了，顾淮的那部剧海选演员，你陪我参加一下呗。”
林初：“我不是学表演的可以吗？”
尹欣：“我也不是呀，就是找些没几个镜头的配角啦。”说着笑嘻嘻的做娇羞状，道：“我是为了看顾淮。”，见林初没答应，尹欣搂着她的肩膀：“陪我去喽，初初你最好啦。”
——
医院门口的天桥上，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叔，他身后还立着横幅，贴着患者的照片，写着病情，看起来像是他的孩子。
穿着破烂，却很安静。
他眼神迷茫的看着来往的人，林初走上来时，正对上他的眼睛，没来由的眼眶一酸。
她走过去，拿出口袋里剩余的钱，全部递了过去，那人接过，手脚慌乱地把纸笔递到林初面前，那上面已经写了很多名字，他嗯嗯啊啊的发出些声音，原来是个哑巴。
林初没有接，也没有说话，逃也似地离开了。
今天临江的天气很好，又临近各大学开学的日子，陪孩子来报到的父母，腻在一起说笑的女孩儿们。
林初一路走到江大，只觉得人真的好多。
问了门口的保安，她去了办公楼。
相较食堂和宿舍，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上了5楼，最里间。
门开着，屋里只有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像是刚工作，见到林初她很热情：“小同学，有什么事呀？”
林初递过档案袋：“我想办一下休学，录取通知书和申请表都在这儿了。”
年轻女老师的脸上闪过讶异：“啊，为什么呀？”她接过，打开一看，“你还是实验班的，分数线好高的。”
林初垂着眼，眼眶微红，“家里出了点事，麻烦老师了。”
从学校出来，又去了趟派出所，一切结束后，林初回家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最重要的已经一把火烧成灰了。
她走进顾清的房间，屋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副桌椅，林初坐在椅子上，拿起扣在桌面上的书，两张彩色的硬纸掉了出来。
是《天鹅湖》的剧票。
林初想起，之前经过艺术中心的时候，她好像提过想看。
票上的时间正是今晚。
今天表演的，是圣彼得堡版本的天鹅湖，是爱情战胜邪恶的大团圆结局，结尾处，众人在王子与公主共舞谢幕时鼓掌，林初则在管弦乐的盛大和悲怆中安静痛哭。
泪水氤氲了视线，大脑因缺氧而有些昏沉。
走出艺术中心时，林初遇到了另一组人，他们正往隔壁的电影院里搬着东西。
林初却在那群人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侧脸和顾清重合，林初快步走了过去。
未到跟前却被人拦下：“这位女士，我们这边是员工通道，要参加路演观影的话要从正门那边走。”
林初这才看到，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蓝色的工作牌。
林初指着一人，声音有些沙哑：“我找他。”
那位工作人员顺着林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顾淮抱着一打海报的背影，心下了然：“你是顾淮的粉丝吧，”说着超顾淮大喊一声：“顾淮，有你的粉丝，快过来。”
林初听到顾淮两个字就知道自己是认错了人，她转身想走，顾淮却已经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
顾淮穿了一身蓝色的运动套装，满脸惊喜的笑着，他看着林初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那个……你好。”
林初抬头看着他的脸，竟然真的和顾清很像，尤其眼睛，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不可控制的眼眶湿润。
顾淮见她的样子，慌得不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粉丝，是他没有经历处理过的事情，他正纠结着怎么开口，就听到面前的女孩带着哭腔却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