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没看到我哥来了,往里面一点。”白凤坐在最外面,江雪挨着她,就往炕里面拽白凤。
“说谁死人呢?看我不圪蹴死你。”白凤张牙舞爪爪子就往江雪的咯吱窝伸去。
圪蹴是北方管挠咯吱窝的一种通俗说法。
江雪立刻就发出母鸡一般的笑声。
江宇就挨着白凤坐在炕沿边,他一坐这儿,白凤立刻就浑身不自在了,喘气都不匀溜了。
“明天早点起来,哥带你去街里买东西。”
江雪喜出望外:“真的?”
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县城里的一点记忆,长这么大她竟然还没去过县城。
她计划今年夏天,怎么也要骑车去县城看看。
想不到这个愿望要提前实现了。
“江宇哥!我也跟着你们去好不?”白凤立刻就跟着凑热闹。
这货可是个麻烦精,主要是人长的太漂亮,出门就会遇到撩闲的。
关键这货还是个吃生米的,三句话不爱听就和人家干起来了。
要是带着她肯定麻烦不断。
“好!你愿意去就跟着去呗!”江宇回答的一点不拖泥带水,就算知道她是个麻烦,但他能说不带她去吗?
这女人记恨心可是超强的,若是得罪了她,这货说不定会把他家草垛点了。
于是,白凤也心花怒放。
“林静!你去不去?”这女人看热闹不怕乱子大,还准备再拉一个作伴的。
“我明天要去走亲戚,去我二姑家送东西,去不了了。”林静遗憾地说。
江宇坐了很短时间就回屋睡觉了,身边挨着白凤,你就别指望有片刻的安生,看电视都看不清闲。
初九早晨七点,三人骑两辆自行车来到尖山公社,依然还是把自行车放在机械厂,然后到车站等车。
刚到车站,一辆国营的大客车就经过这里。
车里人不多不少,座位基本是别指望了,车厢过道里还站了三四个人。
但是车门处却挤着六七个人,一副很拥挤的样子。
江宇隔着玻璃仔细看了看后并没有上这辆车,这让江雪和白凤非常不解。
“哥!怎么不坐这辆车呀?虽然没有座位,但站一会儿就到了。”
“你们懂个屁!看到里面车门处挤的那几个人没有?那些人可以确定都是掏包的,有掏包的车当然不坐了。”
那几个人是故意挤在门口,如果有上车的人趁着拥挤好下手。
虽然江宇不在乎几个毛贼,但也不想没事儿就惹是生非。
大客车过去后不久,一辆个体小客过来了,江宇招了招手。
虽然个体小客车票贵了不少,但坐的人也少,有座位不说还不招小偷。
空间太小,连腰都直不起来,小偷也嫌弃。
半个小时后,小客车到了个体临时车站。
“下车的时候比较乱,我在前面你们两个紧跟着我。”
江宇叮嘱完毕,首先下了车。
小客车门一打开,一群人就堵住了车门外的空间。
这些人其实都是不怀好意的,基本上以小偷小摸居多,中间也不乏两个趁机捞稻草占漂亮姑娘便宜的。
与其说他们是掏包的,不如说他们就是明抢的,主要就是针对农村人。
农村人胆小怕事,没见过世面,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敢怒不敢言,这就更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
可惜今天他们遇到了江宇。
江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伸手就把面前的几个人扒拉到一边。
“退后!干什么!要掏包啊!”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再瞎比比个试试。”一个头发超过肩膀的青年对江宇的话有意见。
江宇一指披肩发的脸:“后退!再不后退老子把你这长脸打成猪头,让你妈都不认识。”
严格来说,掏包的也算是街头混子的一种,但他们的地位明显不如街头混子,在混子里也算是最低的一等。
江宇连比混子高级的歹徒都没当回事儿,几个毛贼算什么东西。
街头混子和小偷虽然是两个群体,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欺软怕硬。
对付这些人,有时候你态度刚一些会起到一定积极的作用。
江宇此时有些嚣张就是出于这种考虑,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势极大地震慑了这些毛贼,竟然没人敢顶撞江宇。
“退后!”江宇突然一声吼,吓的这些毛贼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
把这些毛贼吓退后,江宇带着江雪和白凤离开临时车站,向南奔向轻工市场。
“你哥真牛!面对那么多混子也敢硬钢,真男人!”这一刻白凤对江宇有些崇拜了。
“我哥可是打过老外的,几个小痞子算什么。”
“你哥连老外都打过?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是不是哥?”
两个女人在江宇身后一边走一边八卦,江宇也不搭理她们。
从东河县联营公司百货大楼门前的十字路口向南大约三百米,就是东河县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坐南朝北,面前的那条大街就是轻工街。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