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陈深,星辰闪烁,
九黎帮总部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来来往往很多帮众都在忙碌着,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进入其中,
只是,到目前为止,
还没有任何一位真正的高层入场,
在众多人翘首以盼中,终于在茫茫夜色里,
副帮主带着十几个人手出现在了视线中,
众多还在门口的人都纷纷驻足停了下来,
不仅仅是副帮主来了,
副帮主一脉的高层都来了,堂主、幕僚等等。
就在原慰带着人来到了总部大门之外时,
突然看到旁边的人群深处,有一个人正笑吟吟看着他,
这人,乃是四海堂堂主顾陌手下头号心腹——李泽骞。
一个看上去谦逊有礼的读书人,
一脸微笑的走过来,躬身执礼,道:“见过副帮主。”
原慰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李泽骞一下,说道:“李先生这是专门在此地等我吧?”
“是,也不是,”李泽骞微笑道:“我在想,原帮主今天会走的路有两条,一是来此参加宴会,第二嘛,自然是前往沧澜桥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原慰轻笑道:“还别说,在半个时辰前,我已经做好了去坐收渔利了,只是,在出门时,与我家夫人和孩子吃了一顿饭,我就改变了主意。”
李泽骞轻笑道:“我觉得原帮主这个主意改得很好。”
“你就对顾陌这么有信心?”原慰说道。
李泽骞说道:“原帮主既然来了这里,不也是对我家堂主很有信心吗?”
“我只是别无他法而已,”原慰说道:“不满李先生说,我已经将我的家眷安排好,若是我在子时之前未能回去,他们今夜就会离开天阳城远走高飞。”
李泽骞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原帮主的家眷是不用逃离了。”
原慰脸色依旧阴沉,说道:“希望如此。”
李泽骞说道:“那就请原帮主进入会场,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还希望原帮主能够控制住总部。”
“可以。”原慰点头。
“学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告辞!”
说罢,李泽骞就拱手离开。
望着李泽骞离去的背影,堂主朱俊有些不解,轻声说道:“大哥,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决定好今晚搏一搏,等顾陌与帮主分出胜负之后我们坐收渔利吗?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慰皱了皱眉,说道:“因为,李泽骞来了总部,没去沧澜桥!”
“嗯?”朱俊疑惑道:“就他,一个穷酸秀才,我一个人可以打几十个,有什么值得您忌惮的?”
原慰摇了摇头,道:“他比会提刀砍人的人更厉害,他今晚没去沧澜桥,那就说明他已经做了准备。”
“什么准备?”朱俊疑惑道。
“你有在总部看到四海堂人吗?”原慰问道。
“没有,”朱俊说道:“但这有什么关系吗?四海堂的人已经被拦在了沧澜桥呀!”
原慰冷声道:“可是,李泽骞出现在了这里,这就说明,他们其实已经提前安排了人在南城,只待顾陌赢了,就立马汇合,不会给我任何坐收渔利的机会。”
“怎么可能?”朱俊说道:“帮主既然要伏杀顾陌,自然做好了万全之策,不论是四海堂还是昨夜打下来的扶风堂,都在帮主的监视之下,如果有人员调动,帮主肯定会改变计划。”
原慰轻叹道:“有一个地方,被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
“哪里?”朱俊疑惑。
“黑水街,”原慰脸色有些惊惧,说道:“我也是在准备出门时才想通,顾陌明知道我的存在,怎么敢继续跟帮主死斗的,就不担心我隔山观虎斗然后黄雀在后?
以李泽骞的算计,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直到我出门那一刻,我才突然想到黑水街,这一步棋,一直都显得很突兀,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黑水街,顾陌和李泽骞为什么非得打下来。
直到有消息传来,说李泽骞出现在总部,我才想通,黑水街,就是他们提早为我布下的一子,只要我想坐收渔利,他们提早安排在黑水街的人马就会出动。”
朱俊瞪大了眼睛,惊道:“大哥,你是说,顾陌在打黑水街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今天的情况,他……怎么做到的?”
原慰轻笑道:“这就是我现在把生死都赌在顾陌身上的原因,一个年轻能打,又胸有乾坤的人,在他手下,真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而且,九黎帮困不住顾陌,今夜过后,天阳城的格局将开始变化了!”
朱俊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说道:“这么说来,帮主的每一步计划,其实都是在顾陌计划之中?”
原慰点了点头。
朱俊又说道:“可是,有一个问题,终归今晚去沧澜桥只有顾陌,面对帮主伏杀,他撑不过来,不就一切都白算计了,他凭什么有绝对把握他一定斗得过帮主?”
原慰微微摇头,道:“他没有绝对把握!”
“那他?”
“没把握,难道就不搏一搏了吗?”原慰低声道:“怕死,混什么江湖?这世道,谁不是一个赌徒?既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