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大早,
顾陌还没有醒,段长河就在门外敲门,喊道:“大人,燕西分部的人来了!”
顾陌也没有睡觉,就只是在打坐,猛然睁开眼睛,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背上大砍刀就出了门。
他刚下楼,
门外就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掌刑官秋鹤和一个青色锦衣的老者。
段长河在一旁悄声道:“秋掌刑身旁的是长风谷谷主孟青云,江湖人称天河剑,四十年前突破宗师,一剑斩断了一座悬崖,仿佛天河倒灌,因此得名天河剑。”
顾陌微微颔首,迎了过去,拱手道:“见过秋掌刑!”
秋鹤脸色很不好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一样,点了点头望向大厅里陈列的尸体。
就在这时候,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看着大厅中央师淮的那一分为二勉强合拢的尸体满眼的不可置信。
“爹!”
那青年直接扑倒在师淮的尸体上不敢置信的大吼了一声,另外同行的长风谷的弟子也是眼眶通红,一脸的悲痛之色。
倒是长风谷谷主孟青云表现得十分淡然,或许是年纪大了,见惯了生离死别,虽然眼神在波动,却能够很好的控制住情绪。
那青年扭头双目赤红的看着顾陌厉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阴神门就是一群丧家之犬,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爹!”
顾陌看了看那青年,又望向秋鹤,疑惑道:“这位是?”
秋鹤说道:“师淮长老的独子师元,长风谷当代首席大弟子,沧州十大青年才俊之一。”
沧州十大青年才俊之名,顾陌倒是有所耳闻,也就是一些江湖风媒评选的,虽然没有任何官方肯定过,但在江湖中流传挺广。
就是根据一些不满三十的年轻高手的战绩排的,顾陌以宗师之下无敌的名头也被列入其中,排名还挺靠前。
“原来是师少侠,请节哀,”顾陌拱手道:“阴神门或许如你所说是丧家之犬,但并不代表对方只会逃跑。
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前几天,邯山府巡察使郑领和师长老突然来到了容城,也没有通知我,他们自己行动的,
据后来我查问了邯山府的一些捕头之后才知道,是郑巡察查到了阴神门余孽的行踪,担心我抢功,就只带着长风谷众人来容城围杀阴神门余孽。
郑巡察和师长老担心打草惊蛇就只带了一些高手去了阴神门余孽藏身之处,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根据现场情况来推断,师长老一行人应该是遇到了阴神门的埋伏,
因为那里有恶鬼阵的痕迹,也有一些毒物的气息,想来,应该是郑巡察和师长老一时不查遭到了暗算,最后,全军覆没,我也是在第二天才收到的消息。”
顾陌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光看尸体上的那些痕迹,的确是这样,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而且,顾陌有不在场的证明,他与郑领和长风谷在巡查府里发生冲突也是很多人都知道,
他没有参与行动,也是众所周知,
至于具体情况,他一句不知道,也没法挑毛病。
只是,
深知顾陌脾气的秋鹤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巧了,但是,顾陌又摘得太干净,
只是,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毕竟,他虽然心里有些怀疑顾陌,可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同样是刑天卫的人,他也不可能清猜测就当中质问顾陌,
这是在拆自家人的台。
不过还没等秋鹤说话,师元便指着顾陌厉喝道:“那你为什么不一起行动,这容城是你的底牌,你巡查府上千号人,还有林中府各大江湖势力都听你指挥,你为什么不直接横推阴神门余孽,我爹会死,有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的不作为!”
此时师元的心中已经被悲愤所填满,他很想发泄,可是秋鹤和孟青云他不敢拿来发泄,而场中在说话的顾陌自然就成为了他发泄的目标。
“都怪你这废物,整天就想着勾心斗角,如果不是因为你勾心斗角,两地巡查府加上我长风谷,怎么可能被阴神门那些丧家之犬给暗算!”师元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他这话吼出来,
秋鹤都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虽然他不喜欢顾陌,可顾陌终归是代表刑天卫,而师元这话是要把责任丢给刑天卫了,
只是,考虑到师元丧父的悲愤,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但是,顾陌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习惯,他直接脸色一沉,说道:“你他娘有病吧,老子本来念在师元一代宗师的身份上给他留点体面,你这个当儿子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他们自己一群白痴犯蠢,中了阴神门的圈套关我什么事?你还好意思说阴神门是丧家之犬,那你长风谷的人都死在人家丧家之犬嘴下,那你们算什么,狗都不如?
我告诉你,你爹死了,你是难受也好,痛苦也好,别他娘拿我出气,老子可不欠你长风谷任何东西,也没道理当你的出气工具,你不配,要发泄,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给我去死!”
顾陌这话,无异于在师元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