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这些废话!”二丫反而显得很冷静道:“这些靠嘴巴吃饭的读书人,都是混账东西,当初大当家就是不小心着了安塞县的道,丢了性命,大哥谨慎些也好。”
“火中取栗,杀县令,安塞必乱,到时候被裹挟的乱兵肯定到处游荡,搞不好整个西北就都乱了,我觉得咱们陕西搞不好就能出个大人物。既然一定要乱,一定要出大人物,那为什么不能是大哥呢?”秦英显然是不想放弃。
二丫用肩膀撞了撞秦英的肩头,“秦英老弟,你可知道大哥为什么又是要杀县令,又是要夺财么?”
秦英一愣,半响才说道:“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他是想解决眼前的麻烦之后,带着兄弟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你倒是不傻,”二丫长叹一声说道:“即便是折腾的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招失势,身死人手。秦英,我知道你这家伙有本事,有志向,过安稳日子肯定是不甘心的。你若是想走,我去跟大哥说便是。可是我不希望你跟田见秀一样鼓动大哥做事,大哥有自己的大局观,他清楚未来的路怎么走。”
“二丫姐!”秦英叫了一声,见到二丫表情冷漠,只好说道:“二丫姐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琼林寨落难之时,是掌盘子收留,我等自然要近些竭力跟随,鞍前马后,若是大哥想过太平日子,我也绝无怨言。”
“如此最好!”二丫望了一眼四周道:“即便是想要做大事,可眼下我们,一群粗人,又没啥本事,如何追帮助大哥?我们终究还是在长本事的年纪!现在之所以在刀口上舔血,还不是迫不得已。”
秦英缓缓点点头,脸上却显得很是无奈。
他们终究是还有些孩子气的,这个年纪,想什么宏图大业,确实有些过早了。
楚行巡视房舍,到了月娘的房间,见月娘坐在床上休息,此时的月娘已经基本恢复,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成熟可摘取的蜜桃味。
楚行不得不赞叹,其实月娘真的不像是山寨的女子,甚至比他幻想中的大家闺秀,都美上几分。
看着眼前的妇人,呵护着年纪不大的孩子,整个人散发着那种让人忍不住保护的光辉。
楚行忽然间明白了,为何田见秀这种东奔西走,闯荡江湖的人物,看见月娘,都迈不动腿了。
月娘见楚行在不远处呆呆的望着自己,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羞涩,声音低低的喊了句,“当家的。”
“月娘,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看这田见秀,似乎跟你颇有渊源呢?”楚行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当家的,早些年我其实是被卖到陕西的扬州瘦马,做过两年花魁。”月娘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回应道。
“花魁?”楚行有些诧异,因为他从来没有将一个山寨的妇人,将妓院的花魁联系起来过。
“对,我之前在陕西,也认识不少达官显贵。”月娘的表情很是平淡,并没有什么波动,“当初咱们西北还没乱,官员们口袋里还有些银子,无事的时候,总是要去青楼耍耍的,无非就是些诗词歌赋,吹拉弹唱之类的。当家的,我其实并不觉得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好,还是跟大家住在一起,更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