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又或者山里有毒蛇猛兽,帮我抵挡一下,岂敢同他动手?”顾乐安话锋一转,“言归正传,这次上山我是有要紧的话,想同爵爷聊聊。”
“聊聊?咱们白天不是刚刚聊过吗?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就是聊了个不欢而散。怎么?你白天还没聊够,晚上还要聊吗?”
“此事异常紧要,非得连夜来谈不可。”顾着安说道,“同时也异常机密,今天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人多嘴杂不好深谈。”
顾乐安这么说无非是卖个关子,引起对方的注意嘛!
这种说话的小伎俩,萧文明根本就不会动心,原本他身边亦师亦友的谋士温伯明,就是卖关子的资深爱好者,并
且卖关子的水平要远远凌驾于顾乐安,萧文明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有什么话?顾百户但说无妨。”
“那我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了,萧爵爷乃是见识高明之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如今朝廷腐败,天下……”
“慢、慢、慢、慢。”顾乐安这几句话刚开了个头,萧文明便觉得寥无新意,赶紧将他打断他,“顾百户,听你这开头,是不是想劝我造反?”
中国古代想当皇帝的人并不少,但真正付诸实施,挑起造反的人却没几个。
这个大齐朝也是一样,恐怕几乎所有的人都做过皇帝的梦,但是真正能够进行实践的人又有几个呢?大概伸出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吧!
可是偏巧不巧,这些人萧文明几乎都遇到过,就比如白炎教的董鸿儒、又比如黑旗军的杨安平,或许还要加上康亲王,又或许还要加上萧文明本人……
正因为见过的人、听过的话实在太多了,因此顾乐安这番说辞以及讲话的套路,萧文明听得耳朵里老茧都快长出来了,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顾乐安这边却被萧文明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
他想表达的的确是要造反的意思,但造反毕竟是一件捅破了天的大事,顾乐安能说出口,并且当着对他颇有成见的萧文明说出口,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却没料到自己这一番决心,换来的却是萧文明态度轻蔑的诘问,顾乐安都替自己赶到不值……
然而说出口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造反的话都已经讲出口了,总不见得对萧文明说:我这就是说着玩玩的,爵爷不要放在心上吗?
于是顾乐安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爵爷是聪明人,有些话也不用讲的太明白。”
“那么多的话,你就这句话讲对了。造反?我是明白人,你是糊涂人。我手下对付过的反贼都不是一个两个的了。告诉你吧,这种事情就跟偷鸡摸狗差不多,一个做的大点狠点,一个做的小点软点,就这点区别罢了。”
“爵爷,你这话似乎……”
“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打断我。我的意思是,造反那是偷鸡摸狗的事儿,有道是‘宁可独偷一条狗,不可合偷一头牛’——造反这种事,从来都是一个人下定了决心,捋起袖子就干的,哪有跟别人商量着来的?还二一添作五呢!“
“这不是看在萧爵爷……”
“你别看我啊,你现在说的信誓旦旦的,我要是一松口恨不得跟我称兄道弟,当场就拜了把子。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咱们造反真的成功了,真的夺了天下,怎么着,难道你还肯跟我平分吗?大家一人一半,这可能吗?”
顾乐安也是属实没有料到萧文明会把造反的事情想得这样长远,真被萧文明这几句话问的是张口结舌:“萧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成功,你还想独吞不成?”
“这个问题你别问我,你先问问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