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上壶茶。”
元娘摘下浅露,打量这雅间,果然临窗的榻桌上和房内团桌上都摆了花瓶,插着时令八仙花,只是看着不大鲜亮了。
不一时,听得楼梯上噔噔的响声,小二手里举着托盘,引着“满庭香”掌柜上来,将茶具摆好,退了出去。
那掌柜腰圆背厚,三四十岁,看着颇为和气,两人互通了姓名,元娘便知道他姓李。
“小娘子唤我,有何贵干?”李掌柜坐下,笑着问到。
元娘回了一礼,心中虽有些忐忑,仍镇定说到:“打扰李掌柜。我于二十里外建了一座花圃,七十来亩地,在这县里也算个大户,园内鲜花繁多,新鲜便宜,不知道能不能做您这酒楼里插花的生意。”
李掌柜闻言,一时犹豫,道:“我们店里,都是隔几日从挑担货郎手里拿些花来,有时早市上买菜随意带几束回来,并无定数,算来这生意也没几个钱,顾娘子当真要做这个生意?”
元娘一笑,忙道:“那更可与我合作了,定好了日子,隔几日一送,保管比您街市上买来的又新鲜又便宜,还省了您去早市。一年下来,您所费不超过几十两银子,于我却是门好生意。我们新起家的,什么都要试试。还请掌柜的关照。”
李掌柜看着对面小娘子,一团和气,眼中带着殷殷期盼,于他既不添什么麻烦,也不添花费,这点主他还是做得了的,便点点头:“也好,顾娘子就送来试试。”
元娘不意这么容易就谈成了,喜出望外,站起来行了一礼:“多谢您,从明日起我就着人来送。您可方便立个契来?”
李掌柜应允,随后立了契。元娘再三谢过他才辞去。
出得门来,时鸣因问:“娘子,这就谈成了?这……这跟闹着玩似的。”
元娘道:“许是酒楼里鲜花这一注生意太小,也或许是这一两年才兴起来,还没人想到做这个生意。”走了几步,又说到,“这位李掌柜是个好人。”
一间酒楼如此,若是十间、二十间酒楼呢?想到此处,元娘脚步不由轻快起来。租田不算,这是她自己谈成的第一笔生意,生意虽不大,难得稳定。
两人边走边说话,不觉走到了向阳街街口,元娘想起要买本《陶朱公》,还答应了小曹氏给她选一本声律书,于是转到维扬书坊来。
正趴在书架子上一本一本翻看时,忽听得身后有书本砚台散落地上的声音,人群碰撞嚣攘,一人呵斥“哎你这人怎如此莽撞”。
元娘回头看时,一张黄瘦的妇人脸正贴着她站住了,伸手一把抓住她急切道:“哎哟,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再晚那金娘子就要遭殃了!”
“东嫂子,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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