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西将精密的机器摆在桌面上,动作小心的像放下一碗满满的汤。爱普顿爵士认识这种机器,这是只有政府部门才被允许使用的监听器材。不过现在这个监听器没有监听任何人的谈话,玛西将它打开后所播放出的是一段录音。
……
“五百万。”
“想得美。这可不仅仅是个纪念品,这可曾经是那个有名的天狼联军将领的配枪,老头就算战功勋章挂满了厨房,当初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搞到手。它起码价值一千万。”
“既然如此,公子为什么要想要把它给卖掉呢?”
“那还用问吗,因为我需要钱!”
“爱普顿爵士家的公子也会缺钱花?”
“少管我们家的事。你只要知道老头是个老顽固就行了。”
“嘿嘿,了解了。但是等到时候老爷子发觉到枪不见了……”
“我来操心那个。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老头还真能吃了我不成。”
“公子,您搞错了,我们没在担心你。我们担心的是我们自己。”
“你们怕老头找上你们?”
“一位退役的联军将领影响力可是很恐怖的,就算是我们也没有信心能够在他的手里全身而退。”
“那你们想怎么办?不敢买了吗?”
“当然不是,不过这种程度的风险我们总不可能白白的承受。我们要求价格减半。五百万。”
“不可能,最多给你们减一百万。”
“六百万。”
“八百。”
“七百。”
“七百五。”
“成交!时间与地点我们会另外通知,到时候一定要准备好货哦。”
……
录音的最后是一阵尖嗓子的大笑,足够吓跑一群吃着铁丝和碎玻璃长大的草原秃鹫。玛西不等它笑完就将录音给关了。然后她看向了爱普顿爵士,这个老战士的脸色比录音中的笑声更加可怕,足可以把蒸熟的螃蟹吓的活过来,再原地跳上一段踢踏舞。
“兔崽子!”老爵士愤声怒骂,狠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大铁锤砸铁锭一样的声音,“这个该死的兔崽子!”
“爱普叔叔,您先冷静一下。”
玛西一边安抚-爱普顿,一边瞥了一眼爱普顿家居袍下双腿的位置。传闻老爵士在外星战场的时候不慎踩到了地雷,两条大腿被齐根炸断,从此一夜白头,锐气尽失,提前退役,在之后的二十年一直都依靠着机械仿生义肢生活。现在看来,这个传闻应该是真的。
“马古,”老爵士气喘吁吁,坐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马古的配枪,那是我豁出了这张老脸才费尽周折得到的,是给多少钱都不能卖的无价之宝,这个兔崽子竟然七百五十万就……”
想到刚刚自己儿子被对方砍价的经过,老爵士更是火气上涌,左边鼻孔都要流出血来了。
“卡雷只是一时犯傻。”玛西小心翼翼的开口,两只眼睛斜盯着老爵士,“我来找您,就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得到最好的解决。”
玛西的劝告取得了效果。老爵士深叹了口气,颓然的瘫坐在了舒适奢华的沙发椅中。他抬头看了一眼玛西。
今年二十八岁的玛西留着一头炭黑色的柔顺齐肩短发,肤色有点深,像是刚刚在海边晒过最高等级的日光浴,锐利的眼神透露着老鹰一样的沉稳与干练。她是斯图加尔地方警察总局的一名新调警探,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从地面都市调到斯图加尔。
本来以为来到陌生城市、可能会过上很长一段时间举目无亲的孤独生活的玛西,很快便意外而惊喜的发现了在早些年移居到这里的爱普顿爵士一家。
爱普顿爵士与玛西的父亲是旧识,两人曾经都是土木双星光环联军的青年将领。只不过玛西的父亲运气要更背一些,在玛西小的时候就死在了战场上。一颗跳蛋在弹进他脑壳之前撞碎了他刚点燃的雪茄。
除此之外,玛西和爱普顿爵士的儿子本身也有一点关系,两人曾经是坐过前后桌的老同学。而这就是玛西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卡雷啊……这个臭小子。”爱普顿爵士的声音又老又悲伤,“我真不敢相信,小玛西,他竟然和黑市的人联系,想要卖他父亲珍藏的老枪。他竟然真敢这么做!”
“……”
“我不能让他这样胡来……但是我也不能把他给毁了。”爱普顿爵士擦了擦眼泪,认真的看向玛西,“你能帮我吗,小玛西?”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爱普叔叔。”玛西严肃的点头,“局里面在盯着这件事情,他们想要钓出在黑市中和卡雷交易的那条大鱼。到时候我可以在一切结束之后告诉他们是我特别请的卡雷和爱普叔叔你,让卡雷故意拿叔叔的枪做的诱饵,这样卡雷非常容易的就可以脱身。不过在那之前,爱普叔叔——你千万不要让卡雷发觉你已经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了。”
“我明白。”爱普顿爵士重重点头,然后感激的拉过玛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谢谢你,小玛西。”
玛西笑了笑,僵硬的点了点头,但一点也没有让爱普顿发觉到她的不自在。
……
离开与爱普顿爵士会面的二楼房间,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