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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此缓慢,世界在此寂静,除了南茜吮手指的声音,尤利乌斯再就什么都听不到了。门外不再有任何的动静,不再有什么人和什么东西折腾的声音,就像之前一直充斥在他耳中的那些幻恸一样一个不是很难猜出来的事实,南茜已经把他的手下们都给解决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解决到什么程度了,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那就不是尤利乌斯能够想象和能够关心到的了。他现在有着另外的事情需要关心,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件事情本身并不好谈。
“你把他们全都杀了吗?”他眼睛直视着女孩,微微有些喘息着的问道。他似乎是有些气力不足的样子。
“杀了?”南茜惊讶的看着尤利乌斯,然后哈哈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会,怎么可能呢?我们可都是朋友——朋友,对吧?朋友怎么能相互下死手呢?”
“……”
对于南茜的话,尤利乌斯不置可否,没有发表意见,而南茜也没打算听他的什么意见。她慢慢的走上前来,从一旁抄过了一把椅子,然后大刺刺的躺坐在了上面。她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坐的舒适而惬意,歪着身子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腹上,斜着眼睛“任性”的看着尤利乌斯,视旁边那被自己给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前台小哥于无物,仿佛此时此刻世间就只剩下了她和她面前坐在地上的这个老男人,而这奇妙、宁静的一刻也将永远不会流动,永远的停留下去。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南茜说,语速明显的加快了不少,像是在表演什么搞笑的口技节目一样,一边思考着一边自顾自的点着头,“我觉得你可能是有什么想要说的,而且我还觉得你非常有趣——我总是会喜欢给你们说话的机会,如果你们说的内容能够真的让我感到开心就更好了,实际上我的确是中过很多次的奖,但更多时候则免不了要失望,比如——”她歪着头,惊吓的向着尤利乌斯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前台小哥,然后咧了咧嘴角,“我同样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但是听到的内容……却令人无比的失望。所以我不听他说了。”
“所以你让他闭了嘴,换成你对他说对吧。”
“……有什么办法呢?”南茜耸了耸肩,无奈嬉笑,“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是想要多多说话呢。”
“我听说过,有关你……还有另外一位的一些有趣的传闻。”
尤利乌斯点着头,疲惫的声音平缓了不少。他向后挪动着身体,斜斜的靠在了墙壁的尖角处,也不管那是有多么的硌人,保持着姿势不变的半睁着眼睛看着南茜。
“我需不需要担心一下呢……关于外面的那些小家伙们?”
“放松——放松。”南茜不满的摆了摆手,“我说他们没有事情,他们就肯定没有事情。他们不会死的。”
“不会死啊。”尤利乌斯笑了,斜了旁边椅子上的大哥一眼,“是这种程度的‘不会死’吗?”
“睡的比他要香多了。”南茜自然无比的微笑着道。
“这么说他是一个特例了?”
“算是吧。”
“我很好奇你到底对他都说些什么了。”尤利乌斯收着下巴,抬着眼睛,眼圈有一点点的赤红,“我听到了他在无意识期间一直念叨着些什么……念叨着几个名字。”
“啊,他听到了!”南茜惊讶而喜悦的转过头,看向了椅子上的前台小哥,疼痛而怜惜的上前伸手抱住了那颗已经抱过好长时间的脑袋,深深的搂进自己的胸膛,三颗球碰到了一起,“我是不是对他太苛责了……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小哥当然是不会再回答她的这个疑问了。此时的他已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如果不是还有一点呼吸、心脏还在跳动,他和一具凄惨死亡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南茜重新出现之后,他那持续不断的呓语呻吟就一下的戛然而止了。
尤利乌斯更倾向于否定。
“我想他会感谢你此时对于他的肯定。”他慢慢的说道,“即便我不确定他现在能不能听得到了。”
“哦,我确定,我确定他肯定听得到,我确定他肯定会在之后活着向你亲自报告的——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南茜随意轻快说道,松开了小哥的脑袋,重新坐了回去,“他不会死的,他会活过来,他们总是都会活过来。过去无数的例子都可以证明。”
“……和我说说那几个名字的意思,怎么样。”尽量不去想刚刚南茜所说的话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尤利乌斯试探性的将谈话扯向了正轨。
“我不怎么记得我都具体说过些什么了。”南茜无辜的将眼睛瞥向一边,鼓着腮帮子嘟囔着说道,“都只是一些因为无聊而随便胡乱闲扯的话,用来分散新朋友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给我捣太大的乱。事实证明这一招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效果。”
“随便胡乱闲扯的话啊……这么说,你所说的意志都是被你最近记在脑子里、一直转来转去的某些东西咯?”
“……”
“‘大小姐’……‘小萨伦’?”
“你想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吗?”南茜失望的看着尤利乌斯,“我还以为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