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尘刚要宣布开始交班,涂剑锋就满脸焦急与不耐烦之色的进来了,就见他急道:“陆院长我爸又发烧了,你快去给看看吧,我爸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涂剑锋自然是很焦急的,因为他老子的病,他先是请假去了一趟京城,一待就是十多天,好不容易回来了吧,自己老子又舔了这个毛病,整天发烧。
住院后又是检查,又是输液,并且昨天一天光是换药就换了将近二十次,可自己老子的病却一点不见好。
涂剑锋自然是着急,也有些不耐烦的,他也是有工作的,总这样下去那行?
听到涂剑锋的话,办公室里一干医生护士竟然谁都没动,不少人侧头看向其他地方,就当没听见,显然没人愿意去给一个跟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去擦屎,太恶心了。
在说了,陆逸尘昨天说了,只要他在科里,清创的事他来做。
陆逸尘什么都没说,迈步就去给涂文成换药去了。
宋婉清则是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为陆逸尘鸣不平,这些人还真是不把陆逸尘这个院长放在眼里,有事了,都当没听见。
可宋婉清转念一想,这也是陆逸尘自找的。
本来是八点交班,结果因为给涂文成换药的事耽搁到了八点半才开始。
陆逸尘跟往常一样走在最前边,最后边的人则是窃窃私语,还是抱怨陆逸尘给大家找了这么个麻烦。
今天陆逸尘有手术,他手术期间涂文成的清创只能是交给其他人,陆逸尘走之前还反复嘱咐今天白天值班的人清创的时候一定要把粪便清理干净,一点残留都不能有。
这话让白天值班的人很是不满,你陆逸尘找来的祖宗,凭什么让我去伺候?可不管怎么说陆逸尘也是院长,这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晚上交班的时候,田大壮夜班,他一进来,值班的那位就赶紧道:“老田你可来了,你赶紧去给涂文成换药吧。”
田大壮立刻急道:“你特么的也太不是个人了吧?你值班你不给涂文成换,非得等老子来交班让老子给他换?”
这人指指自己白大衣上的一些黄色斑点道:“谁特么的给你留着了?看看这些屎?老子几天一天就给他换了十八次,还特么的弄了一身,烦死了。”
田大壮瞪圆了眼睛道:“多少次?”
“十八次,他们家属时不时就要掀开粪袋看看,发现有一点点粪便就过来找,说是陆院长的意思,老田,你晚上自求多福吧!”
这位话一说完,立刻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田大壮仰起头,突然一跺脚抱怨道:“遭虐啊。”
陆逸尘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来,晚上院里有个饭局,胡玉凤非得让他去,陆逸尘也只能去了,还喝了两杯,结果回来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涂文成这边一找换药,田大壮这货到是跑来找陆逸尘了,可看陆逸尘一身酒气,还睡得很沉,也不好意思把他叫起来,只能是自己去。
第二天早交班的时候田大壮竟然睡着了,这个晚上田大壮打个盹的功夫都没有,涂剑锋等人隔三差五就的过来叫他去换药。
结果就是田大壮擦了一个晚上的屎,白大衣上也弄上了。
要不是陆逸尘是院长,田大壮跟他拼命的心都有,这病人本来就不该是普外科的,陆逸尘非得弄回来,这不是没事给大家找事吗?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天气总算也开始转暖,不过时不时就要刮一场沙尘暴,在这一个礼拜中,普外科的人更是怨声载道的。
原因很简单,这一个礼拜,只要陆逸尘不在,换药的就是他们,护士更是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给涂文成物理降温。
赚的钱还是那些钱,没有任何加班费,干的活却比以前繁重很多,这谁能愿意?
现在普外科的人对陆逸尘的怨气都很大,涂剑锋这些家属怨气也不小,住了一个礼拜了,自己父亲的病是一点好都没见,但这住院费却是一天比一天多。
要不是陆逸尘是副院长,涂剑锋这些人非得去找院里的领导理论、理论了。
这一个礼拜田大壮这些人很累,但陆逸尘也没闲着,他都一个礼拜没回宋婉清家了,弄得宋婉清对他意见大,宋清源为这事还来找过他两次,媛媛更是吵着、闹着要陆逸尘回去。
家里一堆事,在医院陆逸尘也没闲着,大部分清创都是他的,就一个礼拜,陆逸尘整整瘦了一圈还多。
宋婉清看陆逸尘累成这样,先是心疼,随即就是感觉生气,因为他累成这样,都是因为陆逸尘自找麻烦。
早上还不等交班开始,田大壮就抱怨道:“我说陆院长,在这么下去,我们大家真受不了了,以前值个夜班,还能睡会,现在这闭个眼的时间都没有啊,陆院长求求您快把那个患者给转回去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但陆逸尘却是什么都没说,他很平静的坐在那任由在场这些人发牢骚,说自己值班的时候多么、多么累,说自己弄了一手的屎,白大衣上都是,人整天身上一股子屎味。
陆逸尘很清楚,现在不光是医生护士怨气很大,连家属也是如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