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为娘交代你的,你要好生记着。丞相是我们的大恩人,不可怠慢。”
“是……”
“你这个孩子……说你什么好呢?”
他敷衍的态度叫红素夫人很不满意。
“我是打也没用,骂也没用。还是你的父王英明,早早去了以免见着烦心。”
“太后。”花坞带着笑意安慰说:“别太操心了,大王将来指不定遇到一位能管住他的,到时候一切的坏脾气也就改掉了。所谓一物降一物。”
鹰隼认为不可思议,傲然笑道:“我很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我改变?”
“我也很想知道。”
红素夫人挑衅地勾起唇角:“臭小子,终有一天你会遇到的,就像你的父王乖乖落入你母后手心里一样。”
鹰隼不屑地摇头,拾捡起地上的宝剑,放回剑架上。
“别瞧不起女人。自古以来,能将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还只有女人呢!”红素夫人颇为自得地抚着她闭月羞花的容颜。
“母后,您回宫补妆吧,一会儿还要出席晚宴。届时失仪多扫您的面子,您看您的妆还花着。”
“闭嘴!能让我失仪丢面子的除你之外没有别的事了。”她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菱花镜,拿到眼前一照,眉目与红唇随之组合出明显的羞愤之情。“混蛋,你自个儿反省吧。”知道多说无益,她在鹰隼脑门上轻戳一下,便带着花坞离开了。
鹰隼含笑坐到凤榻上,翘起腿枕着双臂目送母亲的背影离开,在心中嘀咕着:“女人,真是无聊。”
不该管的事总爱过问,不该生气的时候总爱生气。
鹰隼想着,望向挂在剑架上的玄铁剑。这是他祖父熙王丰命人铸造的宝剑,除了君王的印玺外,这柄剑也是代代相传之物,是希望熙国的君主──王室子孙,永葆坚硬不催的斗志,奋发向上。可他的父亲一直闲置着这柄剑,当成摆设放在寝宫中。
“我不能如此。”
他心中发出强烈的意念,目光像着了魔一样,牵引他的双脚走过去。他抚摸着剑身。刚才举着剑时,分明感受到它分量沉重,不是他现在的小身躯可以驾驭的。然而他希望有一天,能舞动这把剑,挥洒自如。
黄昏。
霞光从西边天上蔓延开来,树木、房屋的影子也随之延展。到了掌灯时分,活络的鼓钟殿内已是仙乐飘飘,宴饮正酣。
此时的鹰隼,换了一件规整的衣服,双脚盘坐在席子上抓葡萄吃。突然他来了兴致,命人拿来一块洁净的细纱布。他用布包裹住一提葡萄,然后用双手压榨它们。布包下面放着他的汤碗,他用此来接住压榨出来的葡萄汁。
“呲”,挤压出的葡萄汁飞溅到邻座的红素夫人脸上。她微微转动脖颈,看到儿子的举动,“真是不可想象。”她在心底惊呼。
看到碗中的葡萄汁多了起来,鹰隼挤得更欢了。“呲”,又是一使力气,一滴果汁又溅落到下座的墨夙渊脸上。他抬起视线,奇怪地看着鹰隼。
鹰隼注意到他的目光,耐心地把布包里的葡萄榨干,之后举起汤碗,对墨夙渊道:“丞相对此感兴趣吗?要不要尝尝?”
“咳咳。”红素夫人用咳嗽告诫他此举的无礼。
他没有理会,微笑的盯住墨夙渊。
“怎能劳烦大王亲自动手,大王的美意臣心领了。”墨夙渊轻轻推辞。
“我看你瞧着我,还以为你想喝呢。”
鹰隼没劲的放下汤碗,瞥了一眼侍立在旁边的陆德安,“你吃了它。”
“啊,我……”
陆德安瞅着鹰隼黏糊糊的手,心中觉得恶心,学着墨夙渊推辞说:“奴才怎么好坐享大王的劳动成果……”
“本王没说是赏赐给你的,本王是命令你喝下去。”
陆德安没了辙,犹犹豫豫地谢过,端起碗将粘腻的绿色果汁灌进嘴里。
“怎么样?”鹰隼问道。
“滋味……清……甜,润喉,解渴。”他低着头,皱眉作答。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的人偏偏不受。”
鹰隼漫不经心的挖苦着,将视线转向跳动的舞技。这时,一只灰麻相间的鸟儿飞入大殿,停在门口前的地毯上。
“咦!”鹰隼眼尖,看到了它,一时又提起兴致。他指着鸟儿所在的方向,吩咐坐在门口位置的墨夙渊次子:“二公子,快帮我捉住它!”
墨申瞪大了眼睛。他堂堂宣武将军丞相家的二公子要在宴会上抓小鸟,有没有搞错?!
见他没有动作,鹰隼着急了,一脚踩在身前的几案上,几乎跳起来:“快呀,捉住它!”
众人的目光都被其举动吸引,一时之间,受命者墨申的处境更为尴尬。
“哎,我说你是不是木头?”
“大王……”
墨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