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您昨晚烧了一夜,一直说胡话,太医来看过了,我给您喂了药,现在好多了。”
我环顾左右,这个亮度好像是中午,我竟睡到这会儿。
她为我擦拭汗水:“做噩梦了吗?”
“没有。”我平淡的说,舒了口气。
起床梳洗之后,饱饱的吃过一顿,精神便恢复了许多,我向陆德安交代了徐洛景的后事,又嘱咐他让超度的道士多诵几遍悼文,驱驱宫中的阴风邪障。
“国运衰微啊!”
朝中的大臣在悄声感慨。
流放于洪江的偃到了王钊的阵营,随即为他们带来了非常正面的声势,由于熙国南方地盘已经大面积妥协,朝廷也暂且奈何不得他们。一向稳重操持的父亲颇有些焦头烂额。
“月牙。”父亲的面色很难看,“等大王病好了,你就和他生个孩子吧。”
我不情愿地望着父亲。
“你是墨家的女儿。”他强调道,“你明白吗?”
“明白。”我说道。
因为我是墨家的女儿,所以要为他的野心服务。
“你重返兰宫以来,后宫不少动荡,现在大王的骨肉也没了,你的锋芒是不是该收敛下?以后,就好好生儿育女吧。”父亲没有别的话,只是在说这桩事。
他要走时,我问道:“将来我生下孩子,你会让他当大王吗?”
走到门口的父亲侧过脸来:“如果他姓墨,会。”
夜很深了,睡不着的我在宫中闲逛,无意之下走到了仁寿殿外。时辰已经晚了,大病渐愈的鹰隼还没有睡,他呆坐在榻上,刚听完陈忠的禀报,才知道他重病期间,徐洛景和孩子都死了。
我遥望着仁寿殿内的灯火,想着父亲的话,内心空空茫茫。月光冰冷地吹拂着衣袂。
忽然,身后跟随的太监中有一个提着的灯笼着了火,惊呼声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扫视一眼,灯笼被弃置在地。
苍耳试探地问:“不知道大王病好了没,要不要奴婢过去问问?”
我转了方向,道:“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