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昂猜的没有错,国主请他过去正是因为梅鸿雪的事情。
因着此前他告了病假来专心照顾之淮,现在不免变出一副病容来。
他来到国主办公的问月阁外,还没进去,便先咳了几声。
进去还未及行礼后,国主便贴心的给他免了理,命人看座上茶。
“国师的病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这段时间有些劳累便复发了,慢慢养着便无大碍。”沈子昂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又慢慢将帕子放回袖中。
“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问一问你的意见。”国主开口道。
“上次我问你月姑庙莫名失火,可有预兆,你说祸起东宫,如今东宫弄出了个遗落在外的嫡长女来,要如何是好?”
沈子昂闻言,面露大惊之色:“这……这……”然后大咳起来。
因为国主封锁了消息,这该是近日一直称病未上朝的国师的应有反应。
咳的满脸通红的沈子昂直起腰来,在国主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说了一句:“事发突然,臣一时无法判断,国主可否将事情经过同臣说明。”
沈子昂认真听完,认真道:“此事事关重大……可否给臣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他便又开始猛咳。
国主见他如此,再次叮嘱他保重身体,放他走之前加了一句,我等国师的消息。
沈子昂走出问月阁,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慢慢往外踱。
回到自己的沈宅,念汐便急急迎了出来。
“怎么样?”
“国主已经认定了梅鸿雪的嫡长女身份,但是我明面上不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嘛,表面上还是得再缓缓。”
“因为一个镯子就认定了?”
“已经滴过血认过亲了。”
念汐沉默了。
沈子昂瞧着念汐脸上的凝重的表情,不由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好徒弟,你就别担心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来,我教你做补中益气香。”
念汐立在原地瞧着沈子昂渐渐走远,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国师,我明日再来!”
说完,也不等沈子昂答应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沈子昂闻言回身,瞧着奔跑着的念汐飞扬的头发丝出了一会儿神,继而落寞回头,往之淮所在的药庐而去。
推开木门的声响将之淮从昏昏沉沉之中拉了回来,他聚了一会儿力,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沈子昂已经行至塌前,抬脚踢飞了脚上的布鞋,将自己扔到铺的软软的香榻,刚想转身将毛茸茸的之淮捞起来放进怀里揉一揉,猛吸一口,却发现之淮正睁着圆溜溜的狐狸眼瞧他,吓得他心虚地将手一缩。
“你醒了……”
之淮眨了眨他的大眼睛,没说话。
如此明显的事实,只要眼睛不是长来出气的都能看出来,而起他此刻没有力气开口。
沈子昂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双手枕在后脑勺仰面躺了下来。
“梅鸿雪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的小美人现在很担心。”
说完沈子昂偏头看了看之淮,之淮依旧呆呆地没反应,他便继续说道:“依我看,她很难不被卷进去。”
之淮依旧无甚反应。
沈子昂却慌了:“喂,你没事吧,不会是傻了吧,别这样,我的金字招牌可经不起你这尊大佛的折腾哈”
他轻轻拍了拍之淮的脸:“嘿,兄弟,给点反应好不好~给大爷笑一个~~”
之淮不耐,朝着沈子昂龇牙。
沈子昂却笑了:“嗯,看来我的医术还是出神入化的。”
他表面上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其实内心还是很担心之淮的伤势的。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半死不活的时候是谁彻夜守在你生身边给你端屎把尿的,现在竟然龇我?”他戏精上身,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之淮翻了一个白眼,轻轻将下巴搁在毛毯上。
“没力气?”沈子昂又贱兮兮地抬起之淮肉乎乎的爪子,装模作样把了一会脉,“不必担忧,是喜脉,怀胎初期确实会疲乏无力,甚至不想开口说话,都是正常现象。”
此话一出,之淮又想起在环境中切身体会到的生产的难堪与疼痛,气血一下子上涌,整个身子便有了力气,嗖地一下把自己的爪子缩了回来。
沈子昂笑眯眯地拿两指在之淮颈边探了探,神情满意:“嗯,这下算是通了,之后好好养着就是了。”
“话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不想喂孩子,可以请奶妈啊?而且生都生了,喂个奶怎么了?”沈子昂想起之前邵欣妍直播的幻境场面,此刻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
这下之淮不仅是全身都气得通了,整个身子也有力气了,举起爪子啪地一下就拍在了沈子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