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你干什么!再敢妄动我废了你!”
念汐已经被云鹤放到了床榻上,云鹤双手撑在念汐脸侧,自上而下看着念汐:“我这怎么能算是妄动呢,你我本就是夫妻,只是做些寻常夫妻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说罢,便右手便覆上念汐纤细嫩白的脖颈,他俯身贴近念汐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他昨日,碰的是不是这里。”
念汐刚想着情势危急,要不就强行运气重开穴道,用术法直接把他放倒,大不了待会儿把他带到沈子昂府上求他把云鹤的这段记忆给删了。
沈子昂应该会这种高级的法术吧。
但是听云鹤这么一说,她一怔,想起昨夜之淮那个缠绵悱恻的吻来。
愣神的工夫,忽听得墙角一声轻响,下一刻,之淮已经出现在榻前。
念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瞧着他把云鹤从自己身上拉起来甩到了地上。
被打断的云鹤也不恼,眼底反倒透出几分得逞的快意来,高声一喊:“来人呐,有刺客!”
之淮伸手解了念汐的穴道,关切地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念汐瞧着之淮苍白的脸色,不自觉地伸手覆上来他瘦削的脸颊:“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白,身上这么冷,明明你昨天……”
“汐汐,你莫要认错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云鹤单手撑地,面露讥诮。
之淮的脸色似乎更白上了几分,整个人憔悴不堪,似濒临消融的冰雪,又似生了裂缝的薄瓷,再一碰,便碎了。
听到云鹤呼喊而来的侍卫很快便要赶来,之淮敢在他们冲进来的前一刻走离了床榻,拔剑站到了云鹤身前。
他不允许任何人毁坏念汐的清誉,也不想她因为云鹤的伤受责罚。
宝栖宫的侍卫原本都是之淮的手下,见到房里这番场景,纷纷呈现出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神情来。
云鹤捂着胸口,愤恨道:“还不把这刺客拿下。”
之淮原本就被通缉,此刻也不想反抗,扔了手中剑,束手就擒。
他转头看了念汐一眼,嘴唇未张,但念汐依旧能听到他的声音:“别担心,我自有应对。”
说罢,他便被侍卫带走了。
念汐满心满眼都在之淮身上,云鹤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
“啊!驸马受伤了!快叫巫医!叫巫医!”闻讯而来的凝珍瞧着倒在地上的云鹤,赶紧上前搀扶了起来。
而云鹤的眼神却只落在念汐身上。
听到凝珍的呼喊,念汐淡漠地看了下他所在的方向:“去请沈国师来,驸马金贵,其他人看诊,我不放心。”
之淮,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也能照护住自己,念汐心里想着。
“清泉殿不甚有些乱,凝珍,你把驸马带去偏殿静候,仔细伺候着。”她接着指示凝珍把云鹤从她的寝殿带走。
“是。”
云鹤却不挪步:“汐汐便师承沈大国师,你替我看伤便好,不必劳烦沈大国师跑一趟了。”
要去请沈子昂的内侍闻言又折了回来,询问式地看着念汐。
念汐皮笑肉不笑:“我怕是,关心则乱,不便看伤。”
说罢,凌厉的眼神往那折回的小内侍身上一扫,那小内侍会意,弓着腰一溜烟儿地跑了。
云鹤的伤本就是念汐刺的,有多少深浅她难道会不知吗?左右死不了,她也不在意,她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子昂,顺便请他去看看之淮。
她想不通,仅仅一夜的时间,之淮怎的憔悴至斯。
云鹤和凝珍依旧在房中杵着,念汐瞪了云鹤一眼,不情不愿地换上一副忧色,亲自把这尊大佛请到了偏殿。
沈子昂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直直便往清泉殿来。
凝珍立在岔道上刚想出声,立在殿前的念汐抢先一步开了口:“师父,恰好我正心口疼,要不你先替我瞧瞧?”
沈子昂二话不说,撩起衣摆便进了清泉殿。
“我真是欠你俩的,笼子呢?”
沈子昂一进来,便四下张望找笼子。
“这儿呢。”
沈子昂上前,扶起倾倒的笼子,掀开绿绸,见原本嵌在顶上的银白色羽渡此刻已经红到发黑,莹光微弱,几乎消失不见。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小子心急,但是看样子也恢复地差不多了,问题不大。”
念汐不解地问道:“我昨日见到他的时候,他的面色尚好,不知怎的,只过了一夜,便憔悴了许多,你真的确定他没事吗?”
“昨天?”沈子昂在脑海里又算了一遍日子,“今日该是最快的极限了,但那小子向来天赋不错,早些‘破壳’也未可知。”
“他知道你昨日成亲的消息吗?照理来说,羽渡花泛红的时候,他便会封闭五感,屏蔽掉外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