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桓游景舟二人果然深得念菊欢心,梳妆用膳沐浴,时时在侧。
自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后宫的地方就有争宠,不管那后宫里住着的是雌的还是雄的。
桓游景舟二人的圣宠自然也引起了韦乐池之流的嫉恨,所以也少不了内心的煎熬和□□上的疼痛。
所幸桓游心志坚定,手腕远远胜过韦乐池之流,虽说吃了些苦头,但依旧维持着盛宠不衰。
念菊宠他们到了能够答应带他们去殿后莲花池的地步。
此时正值寒冬,池塘不结冰已经算是难得的了,要说这个季节开莲花,更是天方夜谭。
桓游景舟一唱一和,一杯接着一杯,激得念菊当场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袋种子。
念菊打了个酒嗝,将那小小的布袋举到二人眼前晃了一晃,得意道:“你们信不信,只要我现在抓一把种子撒下去,你们就能看到接天的莲花?”
景舟故意道:“殿下喝醉了吧,这是冬日,哪有莲花开在瑟瑟寒风中的?”
桓游又给念菊添了一杯酒,笑道:“我相信,殿下说能,那便是能的。”
念菊就着桓游的手将那杯掺了沈子昂特制迷魂药的酒喝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伸手便要去掏种子:“本宫就爱喝你俩倒的酒,其他人倒,都没有这种感觉,今日本宫心情好,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桓游怕她这一把种子撒下去,又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要白白送了性命,赶紧伸手将念菊的手拉了过来,拉到脸颊边亲昵地蹭了蹭,故意转移话题。
“殿下,听说大殿下很快便要登基了,何不等到登基大典再施展此术,届时定能使得圣心大悦。”桓游提起精巧而缀满了宝石的酒壶,又添了一杯酒。
此时迷魂药的药效已经起了,念菊窝在桓游身上,两腿搭在景舟肩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柔软的藤蔓紧紧缠绕在粗壮的枝干上,枝干被缠绕得渗透出了些许粘稠的汁液,空气里是一派靡靡。
她脑袋又是昏沉,又是清醒,在一种极致的愉悦中,她战栗着后仰将一双玉臂挂在桓游肩上,桓游配合地低下了头,她便在她耳边呢喃:“在这种子上刻下她的名字,你还能看到莲花从她的嘴里长出来……”
说着,她闷哼一声,接着桀桀桀地笑起来。
桓游景舟亦是赔笑,桓游用力,更凑近了一些,温柔道:“这样的好东西,可得省着点用,用完了可怎么办?”
“无妨,会自动从口袋里长出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药效完全起来了,念菊此刻已是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云端。
“当真有这么神奇吗?殿下可否演示一二,奴才实在是好奇。”景舟说道。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腰肢,将景舟拉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那你说说,你想莲花开在谁的嘴里?”
景舟故作思考状:“不如就韦乐池吧,他昨日还故意打伤了奴才。”
念菊眼睛都不眨一下,丝毫不顾念往日的床榻之情,握着景舟的手便在种子上刻下了韦乐池的名字。
景舟笑着将那种子抛进池塘里,种子落水生根,不多时便钻出水面,长出花苞,清水出芙蓉,在寒风中瞬间开花又瞬间凋落。
念菊将呆呆地望着水面的景舟揽了过来,刚想吻上去,桓游在身后给了她一记手刀,她便不省人事了。
景舟嫌恶地擦擦手,将散乱的衣服收拾好。
桓游起身,捡起她手里的布袋,两人对视一眼,扬长而去。
念菊再次醒来时,却已身在天牢之中,牢房四角之淮都贴心地画上了符咒,生人可进出但邪魔外道靠近必被灼伤。
她披头散发,状似疯癫:“下贱坯子竟敢骗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将那口布袋和里面的种子完全销毁之后,月坤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桓游用湖心亭的红泥小火炉煮了茶,给念汐几人都满倒了一杯,将他与景舟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时,他还是严嘉运,景舟还叫谷遥,二人皆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他出身贫寒,只能徒步赶考,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凉水,这样一路艰难而行,临近月都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
所幸他遇到了谷遥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谷遥家境好些,祖上有些产业,为人亦是古道热肠,见他窘迫,当即邀他同乘。
二人在马车上相谈甚欢,待到了月都,便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当然,是谷遥垫付的房钱。
二人日日一同温书,互相鼓励,互相探讨,约定一定要一起金榜题名。
然而,还没等进考场,二人上街时便被念菊一眼相中,当夜便被敲晕了送上了念菊的床榻。
如此,便误了考试。
秋波宫中郎倌甚多,二人颇有傲气,又新得念菊宠爱,少不了受些明枪暗箭。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