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自觉刷满了今日的好感度倒也干干脆脆地走了,她目前是跟邵姨娘一起住在瑜新院,一个西厢,一个东厢。
过不久,雁双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来不及放下就急急开口道:“小姐,三小姐来了。”
话落,门口就走进一紫衣一绿衣两个姑娘。
戴琪眨眨眼,没让人正经通报就这么进来了?
紫衣的那个就是原身的三姐,同是刘姨娘所出的三姑娘戴璎,今年十五。
戴琪好奇探头看去,但见她身穿淡紫色底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长褙子,逶迤拖地粉红色百褶如意百水裙,身披羽蓝底缎子风毛烟纱。乌黑浓密的青丝,耳上挂着焊丝石榴石,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挂铃铛的手镯,腰系浅蓝色丝攒花结长穗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淡青色海棠金丝纹香袋,脚上穿的是驼黄底绣梅花月牙缎鞋,整个人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作为颜狗,见到美人自然心情舒朗,撇开心里的不适,连带后面跟着的穿着侯府大丫鬟统一绿色褙子的梦雨也得到一个笑脸。
“七妹妹,头上还疼吗?大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看一看,莽莽撞撞就是改不过来,害得七妹妹吃了苦头。这不,母亲罚她待在房里抄佛经,正好过段时日府里除服去金光寺也要用,索性就让她多抄些,抄满半个月再说。”
戴琪还没开口打招呼,这个三姐已经噼辣啪辣说一通。
什么,走路不看?不小心?
神他妈不小心!
美人瞬间不美了。戴琪看着眼前戴璎一脸关切地样子,心里嗤笑一声,到底是亲姐妹,急着给亲姐开脱来了。
可是,哎呀,挠挠头,她还得装一段时间包子,怎么打脸呀?
好烦,还不能太突兀,要一点点转变,从豆沙包到菜包再到肉包,这得多憋闷啊!
眼前的小美人还要继续说:“七妹妹,你要快点好起来,父亲说除服那天府里都要去金光寺呢,我姨娘说要找明智大师给我们算一卦,到时带你一个好不好?你就不要生大姐的气了,她现在可后悔了,要不是被禁足抄佛经,铁定是要亲自给你赔礼的。”
嗯?还要炫耀,就你有父亲,就你有姨娘?
好叭,确实长平侯这个父亲一向对她不闻不问,更遑论跟她说这些小消息,他上次跟原身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掏掏耳朵,扒出一段久远的记忆,很好,好像是两年多前......
至于姨娘,沈姨娘不坑她就不错了。瞧瞧人家的姨娘,她承认,此刻真的有点嫉妒了,爹不疼娘不爱啊!
“三姐你渴不渴?雁双,上茶。”戴琪挪到床边上拉着戴璎的衣角接着道:“三姐要不要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一起用午膳好不好?母亲看我受伤让大厨房每日炖燕窝送过来,等会儿我分一半给三姐呀?我不怪大姐的,不过她那个性子真要改一下才好。自家姐妹不会计较,眼瞅她十六了吧,估计母亲都已经开始给她相看了,要是到了婆家,还这么冲动莽撞得罪了人可怎么办?三姐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劝劝大姐,小七真的很担心。”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戴璎,一副我真的担心死了的样子。
来呀,互相伤害呀!
戴璎:......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七妹不按套路来?张口就说婚嫁,这是七妹吗?
戴琪看对方瞪着大眼一时不知怎么回,接着趁胜追击:“小七受点伤倒是没什么,就是担心万一留了疤可就对不起大姐了。”
戴璎:嗯?
“咱们姐妹几个大了,以后母亲收到宴请的帖子少不了要带我们出去走走,要是别人看到疤问怎么受的伤,叫我怎么答?哎呀好为难,说谎还是实话实说都不合适,说被大姐推的撞树上了,大姐的闺誉不就影响了吗?”
最后戴璎靠在迎枕上,摇着头看着戴璎恍恍惚惚地出去了,她身边的梦雨则是一脸一言难尽。
转头看到依曼跟雁双两双咕噜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戴琪回想一下刚才的表现,没毛病啊,她一直很柔弱地说着话呀。
“小姐,你真厉害,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三小姐在这里没占到任何便宜就走了。”雁双将温凉的药碗递到她手边,嘴里夸道。
“是啊,三小姐以前每次来咱们怡心阁可神气了,不刺上小姐几句是不会轻易走的,哪像刚才啊。”依曼赶紧打开放腌渍青梅的小陶罐在边上等着。
戴琪一手接过碗,一手从罐子里捞了一个梅子,然后迅速将药一饮而尽梅子丢到嘴里,才开口道:“看把你们稀奇的,我只是实话实说。沈妈妈有没有留话给我,她去庄子里了吗?”
说到这个,两个丫头的兴致明显没刚才高,依曼还嘟起了嘴巴,雁双眼里含泪回道:“姨娘看到小姐受伤就立马去禀了夫人,当时就把沈妈妈捆了送走了,连东西都不给时间收拾,也不知妈妈去庄子里什么都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