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理睬对方,一个知道理亏摸不准对方脾气比往日多了几分容忍,屋内一时陷入沉寂。
马氏头疼,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小妾,对她这个正妻只有十几年如一日地尊重,她就担心什么时候连这一份敬重都没了。她不是没了男人不能活,可她的三个孩子怎么办,她绝不会允许其他庶女庶子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夺去属于他们的地位与一切,所以正妻的权利与地位她绝不会让。
“这么多年我替您操持家务,打理后院,又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妾……”竟不由自主地带着哽咽。
原本之前那番话长平侯还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现在她一示弱,心中的愧疚便又加倍增长,上前将马氏的手握住:“都是为夫的不是,你很好,府里也管的仅仅有条,外面都夸你贤惠,将孩子们也照顾得很好。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了,凡是第一时间跟你商量,后院的事都由你拿主意。呐,接下来钰儿的婚事走礼请期也都你决定,成不成?”
马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的好听,到时刘姨娘在他面前撒个娇又什么都忘了,这种保证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自己跟孩子的体面她都想啐到他脸上去。
就想拿几句好话搪塞她,她也不是傻子,眼睛一转便道:“这可是您说的,我可记着了。对了,之前跟您提过的,瑞儿的婚事马上要到了,也该让他开始熟悉庶务,公中的庄子铺子没分家不好直接给他练手,我手里也有,不过您知道的,我的陪嫁庄子大部分都离得远,他还要读书打理不方便。您这儿……”
长平侯对长子原就多有期许,听马氏的理由也正当,便认真在自己名下的产业中琢磨起来,才道:“你说的有道理,等下我让人把大兴的庄子地契给他送去,不能整日读书不知俗世。”一边心疼一边在想戴钰也快要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该送点实际的给她添妆,这丫头之前看上他在文德街上的布庄,索性就给她了吧。
不料马氏又道:“正是这个道理。说来珠儿长这么大您都没正眼瞧过几回,也没正经收过您一份东西,倒是去年戴璎生辰时您送出去一对水晶戒指她知道后一个人哭了很久。说起来我都替她心酸,嫡女比不上一个妾生的,我们母女两个处境也没什么区别。”说完还撇过脸去拿帕子掖了掖眼角。
长平侯再次心虚地拿拳头抵住嘴角假咳两声,想想自己确实做得不大妥当,又在自己已经理亏一次的境况下,只好道:“珠儿是个好孩子,之前确实疏忽了她,既然她生辰要到了,要不把我文德街的那个布庄给她?小姑娘应该都喜欢穿漂亮衣裳。”璎儿那里到时就直接私下给三千两银票吧,再给东西就扎眼了。
马氏估算了算那个布庄的位置跟大小,以及每年大概的收益,别的不说,文德街上就是一个小门面就得要价两千两,何况还是五个门面上下两层,后面还有两进院子,不收难道便宜那几个白眼狼?按住翘起的嘴角装作受宠若惊地道:“侯爷说真的?那我就替珠儿收下了,等她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唔…我要好好教教她,以后等她出门也多一份陪嫁。”
“唔,明日我让奎子把契书办妥了给你,先放你这儿,等她生辰到了你再给她。”面前一派风轻云淡,心里着实肉疼得紧,不把马氏安抚好了这后院又得不消停一段日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