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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糕和核桃糕(1 / 3)

李洪生得膀大腰圆,在这年轻郎君面前却如被扼住了命门动弹不得。沈澹一只手便轻松地制住了他两只手腕,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李洪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是何人?竟敢......竟敢......哎呦!”

沈澹只稍稍动了动手指,李洪便痛得鬼哭狼嚎,方才的咄咄逼人已然烟消云散。他冷眼瞧着连连呼痛的李洪,眼底翻涌的情绪如乌云压城。

与此同时,茶肆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厉声喝道:“谁在这里闹事?”

众人看过去,原来是崇安坊的坊正。

坊正负责处理坊内一切大小事务,而李洪今日在茶肆里公然想要动手殴打旁人,无疑是违反了律令的。

坊正皱眉喝问:“你因何缘故欲要打人?”

他带来的几个属下早已心领神会按住了李洪。原本喧闹的茶肆静了下来,李洪狼狈地伏在地上,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登时吓得酒醒了,顿时慌乱起来:“我......我没有啊。”

他舔了舔嘴唇,努力解释道:“只是今日吃多了酒,一时间想不开,与娘子拌了几句嘴罢了。”

“胡说!”人群中一个人开口反驳,“若不是这位小娘子和郎君拦下,你早就要动手了!”

坊正这才注意到被周尧扶着坐在一旁的姜菀,见她脸色苍白,只道是受到了惊吓,便道:“小娘子方才看到了什么,可一一告知我。”

姜菀咬了咬嘴唇,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那说话的中年郎君看不过去,滔滔不绝地把方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他不仅想对自家娘子动手,还想殴打这位小娘子。”

坊正看向一旁正垂泪的裴绮,脸色愈发严峻:“来人,把他带走。”

李洪不由得慌了起来:“我——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要冒犯小娘子的。”他向姜菀陪着笑脸:“小娘子,方才是我冲动了,对不住啊。”

沈澹早已悄然松手退入了人群当中。他默默看着姜菀抬起头直视着李洪,一字一句道:“这句对不住,你应该对裴姨说。”

李洪一愣,还想要说什么,就被人押着带了下去。等到坊正离开,思菱才牵着知芸从门外走了进来。

“阿娘!”知芸奔了过去,母女俩相拥着哭泣。

“小娘子没事吧?”思菱担心不已,上上下下把姜菀看了个遍,“小娘子来之前特意吩咐我去找坊正,可把我吓坏了。”

“还好你及时把坊正请来了。”姜菀已经平复了心绪,转头去寻找方才救了自己的郎君。熙攘人群中,却唯独不见那抹身影。

一直默默旁观坊正处置此事的崔衡见状,不动声色地离开,回到了隔间里。他盘膝坐下道:“那位小娘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勇气,不仅当面声讨,还知道让人提前去找坊正。泊言,方才多亏了你出手。”

沈澹淡淡一笑:“你也一样,若是那坊正玩忽职守,不辨是非,只怕你立刻便要命人去传县衙的人来了。”

崔衡叹道:“不过,即便坊正带走了人,却也没法把他怎么样,左不过是训斥几句,毕竟他没有真的动手。”他把玩着茶盏,拧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他被释放,必然会旧态复萌。只怕老板娘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按本朝法律,夫殴妻若见血或致妻子骨折才判为“伤”。也就是说,即使丈夫殴打妻子,只要他把握好力度和位置,不造成出血和骨折,就不会被处置。即使殴伤妻子,最多不过判六十杖刑;而若妻殴夫,不论是否有伤,均判一百杖刑。即使这些年男女之间的尊卑差异较本朝建立时有所缩小,但总体而言,女性依然是处在劣势地位的。

“圣人登基后,也一直有心革新本朝各种制度,只是条目众多,实施起来难免缓慢。不过听说前段时日,已经着手开始修改律法了。”崔衡放下茶,起身道:“走吧泊言,快到宵禁的时辰了。”

沈澹颔首,随他一道离开了茶肆。

*

姜菀陪着裴绮,直到知芸沉沉睡去。两人来到外间坐下,裴绮斟了一杯茶放在姜菀面前。

“阿菀,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谢你,”裴绮轻声道,“若不是你替我说话,还请来了坊正,还不知今晚会是什么情形。”

外间的烛火随着风轻轻摇晃,那灼热的光亮映在裴绮黯淡的眼底。她缓缓开口道:“我同郎君结发多年,最了解他的脾性。我生芸儿的时候伤了身子,此后便再不曾有孕。他曾握着我的手立誓,此生绝不会负我。那时年少情浓,我便也信了他。”

“然而自打茶肆的生意做大,他变得愈加暴躁易怒,对芸儿也是疾言厉色。我晓得,他一直想要个儿子。”

“平日他对我和芸儿只是不耐烦,可一旦吃醉了酒,就会对我和芸儿打骂不休,”裴绮用帕子按着眼角,“等到第二日他酒醒了,又会向我赔不是,赌咒发誓日后不会再这样对我。”

她凄然摇头:“头几回我还信过他,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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