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有必要了。”
骤然的呼喊与贺庸最后的话一同响起。
转身退出洗手间,卧室门前小宋似语还休神色踌躇。不发一言一步不停杨黎抱着疑问进入卧室,一刻钟后,冷着脸出来,径直朝着门外去。电梯口,她还在。
几步之遥,恹恹的看着他拨通了电话,简短的询问后挂断,来到她面前。
“吐完了吗?”
见她点头,拽起她的胳膊拖着就走。
蓝色的鞋套递到跟前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口:“顾局知道吗?”未经许可擅自进入案发现场的罪名可不小。
没甚表情的“嗯”了声,杨黎接过鞋套塞到她手中,并催促道:“抓紧时间。”
看他面色沉重,柳琉略想了一下,便穿上鞋套进了屋子。
杨黎人高腿长先一步走在前,没有看见她在经过客厅的地毯时稍稍的迟疑。但很快,他发现她并未紧紧跟上。
柳琉停在了卧室门口,面对杨黎询问的眼神,眉头逐渐靠拢。
“这里是被害人的家还是……嫌疑人的?”
“不清楚,还没有找到被害者的头颅。”如实相告,杨黎看着她皱起的眉头,“你住楼下?”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柳琉“嗯”了声算是回答。
“平时进出有注意过楼上楼下住的人吗?”
“别说楼上楼下,至今我连隔壁住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柳琉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我平时不常在家,不然血水都渗过天花板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言下之意,更不用问她凶手在分尸时候一定会发出声响,她怎么会没听见?杨黎抿了下唇:“那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他指着这间十分整洁的卧室,等待她的回答。
柳琉沉默了一会,然后踩上了那张纯白的地毯。
这是一整张,放眼所及没有污渍,没有卷边,沿着床、书桌、衣橱的边缘一直铺到门口,干净、洁白、整齐的地毯。
被子与酒店用的很像,一色的白。柳琉从杨黎手中接过橡胶手套,戴上,按了按被子,柔软蓬松。她掀起床头被子的一角露出枕头,毫无意外,也是与酒店同款。
五指并拢从白色的床架一一摸过,手套上没有沾惹一点灰尘。抿了下唇,回身视线一一扫过整间卧室的陈设摆放,除了显眼的白色漆面外,书桌上只有一盏台灯、一个马克杯、一张A4纸。
A4纸两面都没有使用的痕迹,崭新的。至于台灯、马克杯,柳琉深深吸了口气,从未觉得原来白色如此刺眼。
卧室外就是阳台,透过正对书桌的两扇玻璃窗可以看见阳台里干干净净,连杂物都没有。阳台是封闭的,褐色的铝合金窗框是开发商造楼时统一安装。
目光挪回室内,落在紧闭的衣橱柜门,她甚至有个荒唐且自大的念头——不过专业的理智还是让她选择了亲自打开——
一只可爱的软绵小兔子歪着脑袋,耷拉着长长的耳朵,安静地倚着橱壁,粉色的。空空荡荡的橱里,没有衣物。
错愕只在一瞬间,下一秒,柳琉扭头瞪向杨黎,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惊讶。
旋即明白过来,她一愣:“你们没打开过吗?”
“我没有。”刚才他只搜查了书桌就去找来了她,还没有时间查看衣橱。此时,在偌大的衣橱没有看到衣物,只有一只玩具兔子,除了古怪,疑惑也更大了。
见柳琉意图去拿兔子又停在半空的手,杨黎:“痕检那边都已经拍照取证,没事。”
柳琉这才放心地从衣橱中拿出了兔子。细看才发现,玩具兔子竟然是毛巾做的,隔着手套摸着都很软很舒服,目测30公分左右高。
因为担心污染证物,她费力地伸直手臂举着,试想了一下抱在怀里的感觉——想象不出,只得飞快放回原处。
退后两步,柳琉学着兔子的样子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摘下手套掏出手机。
“不许拍照。”才打开相机就被杨黎阻拦。
“不拍照,我搜搜看网上有没有卖同款的。”
“这个我们会查,不用你。”
“我想买一个。”柳琉嘴一瓢说出了令人震惊的实话。
“咳咳,”守在卧室门口的小宋被呛了个措不及防,还没缓过气脱口而出,“命案现场的东西也敢买?不怕晚上做噩梦?”
“你没病吧?吐得神志不清了?”杨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敢苟同地看着她。
呃,柳琉眨了眨眼,方才恍然大悟,“不是,你们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给我自己买……”
小宋慌忙插嘴:“我们也不要。”
“……听我说完,”她都被气笑了,“这种毛巾面料通常用来制作安/抚婴儿的玩偶,可以放嘴里咬,等痕检给结果需要时间,网上如果有同款不是能省些力气?”
“这力气省不